薛宛宁却留下来,朝宋酒行了一礼。
“初次相见,还不曾问姐姐芳名。”
知书达理,小嘴儿也甜。
宋酒看着薛宛宁皓如霜雪的肌肤,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宋锦泽会犯浑。
“不敢当,我姓宋,单字一个酒。薛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和婢女行为粗鄙,唤我一声小九便是。”
薛宛宁柔柔一笑,仍是不解。
“方才我听你的婢女唤你大官人……”
窦小六挠挠头,没办法,她叫惯了改不过来。
“我就是京中人常提及的宋君清,他们都叫我大官人。”宋酒解释道。
美人之所以称为美人,是因为她们连吃惊也是美的。
薛宛宁揪着帕子抵住了粉嫩的双唇,小声惊呼:“原来你就是宋君清。”
宋酒笑而不语。
“那我唤你作君清姐姐可好?”
“你随意。”
薛宛宁是让人恨不起来的女子,不单是因为她的相貌,更因为她的气质。
她生来就该是被呵护的娇花,纯洁而美好。
“宛宁娘子该去陪钱二娘,她今日才是东主。”
宋酒已经能感受到钱慕予眼中迸发出的烈火朝这边烧过来,她不过是和薛宛宁寒暄一会儿而已。
这就等得不耐烦了?
薛宛宁果真回头朝钱慕予方向看了一眼,回头。
她的目光在宋酒的身后搜寻了一会儿,低低的问:“君清姐姐,五郎君没跟你一块儿来么?”
问到这个程度,宋酒再看不出来,就对不起自己了。
薛宛宁对王之焕有意思。
“他出门办事,也许晚间才回来,你有事找他?”
薛宛宁连忙摇头否认,“就是随意问问,君清姐姐可要进亭中一坐?”
“不了,你和钱二娘好好聊吧。”
钱慕予是不欢迎她去的,她干嘛要去自讨没趣。
薛宛宁迈着小步子离开,宛如弱柳扶风,纤腰不盈一握。
窦小六在她的耳边嚼道:“大官人,你没看出来她对五郎君有意思么?”
“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
薛宛宁已经进了亭子,还不忘向她投以温柔的目光。
她确实不急。
薛宛宁心慕王之焕,可以。
但目前不行!
只要她还在,绝不允许有人靠近他。
原谅她此时的自私,她只求能再陪他五个月。五个月之后,薛宛宁就算找上门来,她想管也管不了了。
“小六。”
窦小六凑过来,“大官人有事吩咐?”
“这些日子薛宛宁要是来看我,你统统推了。”
窦小六点头,似笑非笑道:“大官人,我懂的。”
宋酒赏了她额头一个爆栗,“你懂什么,笑得这样贼?”
窦小六嘿嘿傻笑,她本来就懂嘛。
大官人这招叫做防患于未然,不让薛宛宁进门,她自然见不到王郎君。
两人不见面,之后的事儿不就都省了。
“大官人,你懂的东西可真多,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你要是肯定定心,我便教你。”
“比如?”
“比如不要成日往外面跑,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
“啊……大官人,待在院子里可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