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受凉了。”
宋酒顺从的坐下,坐了一会儿才清醒。
“累吗?”
看他眼角有些泛青,应该熬了很久。
王之焕身上渐渐回暖,挪到她身边拥住她,笑道:“回来见到你,便不累了。”
“下半晌的时候不是已经选了前三甲吗?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王之焕心中一暖,笑道:“司天监那边出了一些事,我陪皇上去看看。”
王之焕如今在朝中只是挂了一个闲职,何以司天监那边的事情要他去看?
皇上对王之焕的器重似乎很不合理,既然欣赏他的才能,就该给他一个要职。以一个闲臣的身份去司天监,僭越了。
波云诡谲的朝堂,宋酒不懂,也不想懂。但是王之焕身在其中,她不免要担心。
“皇上为何不让你做个正官?你就这么闲着,管的事情却比一般大臣的多,难保其他人不会说闲话。”
王之焕轻柔地抚平她皱起的眉,柔声道:“是我不愿做正官。要是真的坐起了正经的官员,一个月之后怎么去漠北?”
话顺耳一过,但宋酒觉得不对劲。
去漠北不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吗?
“时间怎么提前了?”
王之焕把玩着她的纤纤细指,声音略低。“司天监昨夜观天象,上报的消息不大好。”
宋酒扭头去看他,“什么消息?”
“火星陵犯角宿,不安之象。”
宋酒一怔,从前读过的天官书一页一页从眼前掠过。
火犯守角,有战。
有战,即将有战事发生。
今天下大安,唯有漠北那儿有些动静。但是漠北有种卿镇守,应该不会有大战发生才对。
王之焕沉吟道:“司天监还有一句,太白直追荧惑,是破军杀将的征兆。”
破军杀将,意思是将军战死,军队覆灭。
宋酒想起当初在漠北目睹的那一场战事,尸横遍野,漫天都是血红色。那是漠北失去第一座城的时候,守城的主将同样是战死。
尸体就高高的悬挂在城楼上,供漠北的百姓“观赏”。
那哪里是观赏,简直是侮辱!
不行,她不能让种卿这样惨死!
云湘还在京城等着他回来,他要是死了,云湘一定会随他而去的。
“之焕,千万不能让大哥死!”
她的十指紧紧的陷入了王之焕的皮肉中,坚定的说道:“我要去漠北!”
但以她目前的情况,去漠北有性命之虞。
刘半仙说了,前两个月只能待在王家,哪儿都不能去。要是再敢迈出这里一步,必死无疑。
王之焕握紧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眸,带着几分规劝。“你留在京城,两个月之后再来。”
“不要。”
漠北如今不安全,他去,她要担心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阿酒,你听话。刘半仙说了,你若是再跨出这里一步,别说五个月,连半个月也坚持不住。”
宋酒不肯再听,刘半仙那个神棍说的话,可不能全信。
当初在漠北,她就是被一个神棍给忽悠了。要不是那个少年,她早成了黄沙中的一具白骨。
王之焕见她别开脸,心一沉,威胁道:“你若是不肯,我就将你锁在屋里,直到我回来为止。”
“你敢!”
她那双水汪汪的鹿眼拼命地睁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