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就算没有崔媪,她照样能生火。她爹在她小的时候没少让她干活儿,小到端茶送水,大到下地犁田,她可是样样精通。
虽然窦小六样样精通,但她可不想每一样都做。她可是要做生意发大财的人,怎么能长久的做这些粗活儿?
“大官人要是看见我窦小六这么厉害,会不会让我以后都进屋去伺候呢?”窦小六想了一路,也笑了一路。
她动作迅速,扯一条帕子丢进盆里,又飞速的捞起来绞干。滚烫的热水将她的小手烫的得通红,就像酒楼里常有的炖猪蹄儿。
帕子敷在宋君清的额头上,每隔一会儿就要换一次。如此折腾了几十个来回,窦小六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窦小六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两条胳膊腿儿已经发麻了。她下意识去找宋君清,他还闭着眼在睡,额头已经不烫了。
“还好还好。”窦小六活动活动筋骨,正要起身时,宋君清醒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宋君清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窦小六,她觉得无处遁形。
“呃,这个……”窦小六晃了晃手中的帕子,笑呵呵的回道:“大官人,昨日听见您在房里有动静,小六心中不甚担心,就进来瞧了一眼。不巧的是,大官人夜里着了凉,额头发烫。小六斗胆,就留下来伺候。”
宋君清动了动自己的手,应该是使不上劲才信了窦小六的话。“你出去吧,吩咐崔媪准备一点白粥。”
窦小六念在宋君清还在病中,就不拿伺候他这事儿做条件逼他让自己进来了。
能进一次宋君清的房间,窦小六已经觉得很满足。往后机会多得是,宋府里面又没有人和她争,得慢慢来。
将早膳送到宋君清房里时,他已经穿戴整齐。
窦小六好奇的问了句:“大官人是要出门?”
宋君清过来坐下,接过盛着白粥的瓷碗。“一会儿还有要是要处理,不能因为生病就不去。”
“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给大官人瞧瞧?安全起见嘛。”
宋君清举止优雅的喝粥,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不必,只是夜里踢了被子,犯不着小题大做。”
窦小六乖乖的收拾碗筷,出门的时候宋君清喊住了她。“一会儿准备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好咧!”
窦小六觉得宋君清偶尔生一场病也是好的,虽然这样想不大厚道,但只有这样她才能更接近宋君清。
从一开始的不准进门,到眼下能待上片刻,窦小六觉得她的人生简直像乘了一匹快马,咻咻咻的就跑了几千里。
出门前,窦小六特意去看了一下马厩里的那匹马,很亲昵的拍了拍它的马背。她到宋府的第一件差事就是养马,如今能混到这样的地位,这匹马的功劳也不小。
虽然它平日里有些小得意,但大是大非上还是比较听窦小六的话的。窦小六很欣赏这匹马的性子,也就包容了它时不时就踢蹄子的习惯。
窦小六是第一次和宋君清一起出门,往日都是她站在后面看着他匆匆忙忙的出去。今日竟然能和大官人一道,她上辈子是修了多少善事才有这样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