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没出息!他好歹是你师兄,你怕个甚?”
“将他请进来。”谷夫人对着小童说道。
小童同情地看了谷一椿一眼,抱着酒壶和酒杯跑了出去。
谷一椿被夫人按着,已经做好了丢脸的准备,只等着门外的荀清华进来。可当他看清来人是王之焕的时候,只差没有气得跳梁三尺,好在谷夫人在一旁扯着他。
“好你个王之焕,竟敢冒充你师傅的名讳来吓老夫了?”谷一椿气呼呼地坐在位子上,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嘴里忿忿不平地骂道。
王之焕先是朝着谷夫人颔首,唤了一声谷夫人,这才说道:“我只说荀清华来了,并未言明我是。是师叔的小童会错了意,怪不得我。”
谷一椿哼了一声,“老夫懒得跟你在这里咬文嚼字。你师傅呢?许久没见着我,他定是乐得找不着北了。”
王之焕幽幽说道:“师傅如今就在临安,只是来得有些晚了,消息才没有传出去。”
“可恶……”谷一椿不知骂了一句什么,没好气地问道:“你到临安的日子可比你师傅长,怎么今日想起来看老夫了?”
王之焕端起茶饮了一口,道:“师叔不是不乐意见我么?我不来,是为了师叔好!”
不要脸!
谷一椿气得不想再看王之焕,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荀清华那个老家伙。这师徒就是一个脾性,表面看起来一个是大善人,一个是飘逸仙人,实际上肚子里全是坏水。
“我今日来就是想提醒师叔,师傅到了临安。师叔若是有什么好酒,可要藏好了!”王之焕一笑,眸中的烟云游移不定,很难瞧出隐在烟云之后的真正景色。
“阿焕这般说,倒是提醒我了!”谷夫人看了谷一椿一眼,笑着对王之焕说道:“今日宋酒送来了两壶好酒,正巧你在,也尝一杯,免得有些人不知收敛,全部送进了肚子。”
谷一椿听谷夫人要将另一壶酒拿出来,急了。“阿洛,你……”
谷夫人挥开他的手,嫌弃地说道:“阿焕是你的师侄,你作为长辈,怎能小肚鸡肠?拿出来和阿焕喝几杯,岂不痛快?”
谷一椿很不痛快,和谁喝都可以,就是不能和荀清华还有他的徒弟一起喝!他栽在这对师徒手里多少回了,要跟他们一起吃酒,没门儿!
王之焕开口制止道:“谷夫人不必如此,之焕此次来只是给师叔提个醒罢了。若无事,之焕便要回去了。”
谷一椿见他要走,想起自己也许久没见他这个师侄了,怪想念的,这才松了口。“罢了,你能来告知我一声,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叔。留下来用昏食再走,我有些事要与你说。”
王之焕眼中的烟云堆积得更多了,面上的笑意令人难以捉摸。
谷一椿见了他这种笑,知道自己又中招了。果然,那老家伙教出来的徒弟轻信不得!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谷一椿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这回到临安,老族长同意了?”
“我做事从未问过老族长,又何需他同意?”王之焕说得大言不惭,却是事实。
“你祖父不是让你一直待在汴京,莫要令大内的人起疑心吗?你怎能冒如此风险,到底为了何事,还需要你亲自出马?”
这大内的人,两人不讲明也知道说的是官家。
“师叔,这王氏的秘密你也是知道的。”王之焕顿了片刻,似是在回忆什么。
“王氏在父亲之前就出了两任丞相,朝中不少大臣也是出自王氏门下,王氏的地位太高了,高得令人心生寒意。官家如此,宋氏之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