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色当前,何况宋家大娘子已死,方才那一瞬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原来宋小娘子也如此想,看来我们缘分不浅。”林路桓早已腻烦了宋雪滢那张脸,何况宋小娘子貌美动人,尤其是那一双鹿眼十分勾人,心中不免打起了小九九。
宋酒装作害羞的模样,柔声道:“那郎君下回到宋家酒楼,酒娘请郎君饮酒。”
林路桓皱眉,“酒娘?你成亲了?”
宋酒忸怩道:“未有夫婿,但有一子。”
“原来如此……”林路桓心下一喜,原来是收养了义子。若她已是妇人,他不免要费些心思,亦得冒着丢名声的风险。
“那……”
宋酒抢过话来,“那郎君该离开了,此处人多眼杂……盼与郎君再相见。”
林路桓眉飞色舞地道:“好好好!再相见……”说着便先行离去了,毕竟是在他人庭下,一言一行都需注意。
“呕……”
宋酒转身便对着假山一阵干呕,胃里翻滚犹如滔天之势。
“你这小娘子着实有趣。”一道悦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虚实难辨。
宋酒转身一瞧,后背反射性地向身后的假山靠去,借以寻求安全感。
他怎的来了?
王之焕心中一笑,她在逃避。
“你很怕我?方才的戏不是演得挺好么?秘术也使得不赖。”
“郎君高看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某人难缠,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见你是乐在其中。”王之焕凑近,芝兰之气幽幽袭来。“你也是这般费尽心思地接近种卿?”
宋酒理直气壮地反问:“郎君无凭无据,便说我费尽心思,真是欲加之罪。”
“临安权贵多如牛毛,以你的手段,靠山不是召之即来?种卿不是你能招惹的,想活命就离他远些。”
语气冷漠而疏离。
“郎君将我看作什么?”宋酒凝视着他,“楚馆的小姐?宋酒自问与种大哥相识起,一无谋他钱财,二无害他性命,又何来的费尽心机?倒是郎君你,初次相见便对我再三追问,敢问郎君,宋酒犯了什么罪?”
一开始宋酒便处于下风,她十分不喜欢这种为人掣肘的感觉,所以在言语上并不会避讳,即便他是王氏的郎君。
“伶牙俐齿。”
宋酒淡然一笑,“多谢郎君夸奖。只是郎君芝兰玉树,不该与我这等污浊之人站在一处,免得他人以为我欲攀附你太原王氏的高枝。”
王之焕又凑近了一分,声音中透着寒冷之气,“难道你心中不是如此想的么?”
宋酒礼节性地避开他,“宋酒虽是一介重利的商人,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凡与王氏一族有关的,我都会避开。只是烦请郎君以后莫要与我同在一处,以免招来非议。”
王之焕抽身离开,“如此便好。”
宋酒此刻总算是松了口气,与王氏之人打交道无异于与同行之人相较量。同行之人即使千变万化也逃不出宋酒的双眼,但王氏的人个个谋略过人,她招惹不起。
“娘亲……”
宋清盼此时跟着白雨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位七八岁的小郎君。
“娘亲。”宋清盼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宋酒,不肯撒手。
白雨与那小郎君亦上前来。
小郎君对着王之焕叉手行礼,唤了声:“阿爹。”
白雨跟着恭敬地唤了声“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