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公主。”楚沄答道。
“那……你和父亲带着灵柩出京,这事又是怎么解释的?”云初又问。
“这件事是云大人的家事,自然无需解释。而我……则是请旨出京巡查密使。”楚沄意有所指地回答。
“可你从未出过京,身子又有隐疾,不会令官家怀疑吗?”云初疑惑地问道。
“官家和母妃素知我的隐疾是……除了在竹园睡觉以外,其他任何地方睡觉都很难醒过来。为此,我在宫里住了两夜,每天五更如常醒来,所以他们相信我能出宫作饵……”楚沄细细回答道。
“作饵?你告诉了官家,那些人杀掉苏锦泽是为了嫁祸给你?”云初转头看向床里,惊讶地问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巫蛊之事官家本就忌讳,若遮遮掩掩,反而惹人怀疑。除了顾婉柔和墓穴的部分,苏锦泽与顾婉容中的毒、头皮上的刺青皆悉数告知了父皇……”
“苏锦泽的事是在我的地盘上发生的,嫁祸不嫁祸的我倒没说,只乘机求了父皇出京巡查密使,顺便告诉父皇,我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要害我……”楚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云初铺在枕头上的发丝,淡淡地回答道。
云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货果然仗着自己身子弱,告状告的都简单直白。
不直说“嫁祸”,却只讲事实和请求,要是让官家来脑补的话,能脑补百十种自己小儿子被人坑的可能性……
“你究竟多大年龄?”云初突然问道。
楚沄一听她问起这个,声音有些幽怨,“到了夏天才十八岁,还有两年……”
“两年?”云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嗯……两年也行,听说女子太早了也不好……”他又喃喃说道。
云初听见这句,终于明白过来,呼吸一顿,随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径自掰着指头算道:“太子比你大三岁,至今还未定下太子妃……”
她突然半撑起身子,借着窗棂透过来的月光,看着楚沄问道:“太子已经成人,却迟迟没有册封太子妃,莫非……官家不想聘顾家女为太子妃?”
楚沄赞赏地看着她,“父皇曾经得高人指点,若聘顾家女为太子妃,须得等到太子二十一岁,方才能令皇家子嗣昌隆,是以……迟迟未下聘旨。此事母妃和承恩公府皆是知情的。”
“高人?”云初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上一世顾婉容死的时候,太子还不满二十一岁,后来匆匆下旨聘顾婉柔为太子妃时,也没满二十一岁,倘若真有高人指点,怎么会死了一个就马上聘另一个……
楚沄避而不答,反问道:“你今天问了这么多,是想要回京城吗?”
云初身子一僵,抿了抿唇,回答道:“你是知道的,我不放心父亲自己一个人在京城。”
“既不放心,何不劝云老辞官回乡,躲过十年以后的生死之劫?”楚沄疑惑地问。
“那些人将青炎族一夕之间屠戮殆尽,父亲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只为查出他们的下落,岂会轻易放弃……他想让我远离这一切,好好活着。可是,倘若命数如此,除了坦然面对,奋力一搏,又能躲到哪里去?”云初低低说道,声音里皆是沧桑之意。
说罢,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楚沄,说道:“我一定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