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听见顾至才又好生求了一遍,明显就是给个台阶让史五郎下,也都纷纷劝起来,好让这事赶紧了结,大家也好早些抽身离开。
“是啊,不过是个丫鬟,一个玩意儿而已,五郎何必如此较真,一个换两个,让他挑两个好的,这买卖不亏!”
“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儿,五郎还是莫要计较了,送他便是。”
“这丫鬟今日既能被顾郎绑了,明日或许还能让别人绑了,嘿嘿……五郎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把这丫鬟打了卖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一对野鸳鸯啊哈哈哈哈哈哈。”
“正是正是,这两日正好做功德,想来顾三费尽心思得到的人,必定不会亏待,就当做功德了!”
史五郎听着这些话,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大袖一挥,冷脸说道:“不过是个玩意儿,三郎拿走便是,只一样,这次三郎做事太不地道,若是还有下次,可别怪我翻脸!”
顾至才听见这句,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顷刻间汗如雨下,差点给史五郎跪下。
众人见事情已经有了结果,赶忙作鸟兽状四散而去,生怕再出什么事端来,平白连累自己!
苏锦泽见状,大声吆喝起来:“嗳!都别走啊!我的浮云还没找见呢!你们谁看见我的小厮浮云啦?!”
话音未落,视线之内却已经再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顾至才裹着被子,也不避讳史五郎,径自走到苏锦泽的面前,怒气腾腾瞪着他。
苏锦泽睨他一眼,蔑然一笑,轻掸袍袖,越过他大步朝门外走去,边走着边轻飘飘地唤了句:“浮、云,咱们走!”
站在屋里的那两个彪形大汉躬身施礼,齐齐回道:“是!”
史五郎看见这个阵仗,这才恍然有些明白,随即脸色铁青地指着顾至才咬牙切齿道:“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那个祸害!还连累我们府上!”
说罢狠狠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顾至才全身虚脱瘫坐在地上,呆呆看向屋里唯一一个活物,那个一直趴伏在地上,抽泣不止的女子。
半天,他才怔怔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奴婢……奴婢……是史大娘子身边的大丫鬟,六喜……”女子吞吞吐吐地答道。
顾至才惨然一笑,白着一张脸又问:“你是怎么进的这间房?”
“……大娘子前不久做了错事,奴婢……奴婢……被夫人关进了柴房,昨天半夜被人打晕了送进来的。”六喜哭着答道。
见顾至才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六喜赶忙泣声说道:“奴婢早上被砸门声吓醒时,除了衣衫凌乱一些以外,身上并无不妥,仍是完璧之身,若郎君……奴婢愿意帮郎君澄清,只求郎君救奴婢一命!”
说着便“咚”“咚”“咚”使劲朝顾至才磕头不止。
顾至才怔了半晌,突然尖声笑了起来,六喜听见这个诡异的笑声,动作猛然一滞,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你若是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你的贱命!”顾至才阴恻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