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奸人的算计?”
阿晚收起折扇,负手看着她,循循说道:“你要相信,无论是你的父亲或者是别人,都有把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云初闻言,有些恍然,她忖度着问道:“郎君的意思是……让我静观其变,待到时机成熟,再去求变,而不是费劲心思,想着要控局。反而……可能会因为执念,将自己也做了棋子,适得其反?”
阿晚点点头,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
“那……若是失了先机呢?”云初迟疑地又问。
“你只是一个人,敌在暗,这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啊,况且……你本身就是个变数。”
说到此,他又笑起来:“莫要再纠结,相信你身边的人,活在当下,莫问前程。”
说罢,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消失不见。
云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容羽,可曾在意过命数。
容羽答曰:“花开一季,人活一世,花木有枯有荣,人有旦夕祸福,长也好短也罢,都是无常。活在当下,莫问前程。”
想到此,她如有所感地环顾四周,暖阳和煦,清风徐徐,桃树上青桃羞涩,远处绿竹森森……这才是当下。
晨钟暮鼓,日升日落,月圆月缺,四季交替,年复一年,这才是生活。
每个人都有命数,她也有她的命数,她有多久没有好好为自己活一活了呢?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努力生存固然无错,可若是汲汲于生死,失了生活的乐趣,到头来和眼盲心瞎的一世,又有什么分别呢?
……
静安园的西侧,有一个十分别致的小筑,比云初的院子要大上两倍。
院子里种着几株西府海棠,高约丈许,绿鬓朱颜,正是春色撩人的时候。
顾婉容端庄静雅地站在海棠前,轻轻折下开得最艳的一枝,放在手里细细赏玩着。
她状似不经意地聆听身边衣着华贵的小娘子,泫然欲泣地倾诉着,那涂着蔻丹的手,却一瓣一瓣地将娇小的花瓣轻扯下来,用指腹把花瓣捻的稀烂……
“表姐,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话里话外的,竟然暗示你和赵世子、周世子有私!”
“妹妹实在是为你担心!母亲昨日还专门请了那天赴宴的,几个交好的夫人,好生叮嘱了,莫要将那天的事情往外传。却没想到,只隔一天,整个京城都已经传遍了,今天早上母亲赶忙把我打发出来,让我来给你报信儿……”
“原本不过是几句闲话,便是谁有心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恨那周世子在她家的寿宴上,同两个贱婢做了那等浑事,昨天云府的管家,大摇大摆把那两个贱婢送到了开国伯府上,这下子,周世子的房第之事被人传的沸沸扬扬。”
“连带的,那几句闲话也同这事一起传了出去,连你也被人……”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着这场法|会呢!”
“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误会你真的和他……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华衣小娘子,一刻不停地说着,不时拿出手绢轻拭着眼角,面上是巴心巴肝的忧虑,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