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十分宽阔敞亮,比般若寺的主殿略小一些,约莫有三层楼高,从屋顶到房檐,再到屋身和栏杆,一点多余的装饰也无,处处简洁结实。
因为建成时间太久的关系,常年的风吹日晒,使整栋竹楼的外观变成了苍棕色,与满园妙曼的翠色格格不入,却更彰显出大气磅礴的气势!
一阵风吹来,竹林上空掀起一阵竹浪,纷纷向竹楼涌来,零星几片竹叶从空中飘飘洒洒,打着旋儿落在楼前清澈见底的绿溪里,乘着溪水环绕着竹楼一圈,蜿蜒漂去竹楼后方,不知所踪……
云初跟在云颂的身后,走过横跨在溪水之上的竹桥,径直上了二楼。
她抬眼便看见秦王一袭墨色衣袍,在风中淡然翻飞,如凉月一般冷峻的身影,在身后一苍一翠的映衬下,显出几分遗世独立的孤绝,令她半点都不敢将昨晚那个——时时处处都在撩人的楚沄错认成一个人!
秦王沉静地倚在楼梯口的栏杆处,见到他们上来,站直了身子,待彼此见过礼,便领着他们往西边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里面,和外面如出一辙的简洁粗旷,虽然只有简单的几样竹制家具,却油然生出一番韵味。
云初抱着琴,立在屋里,不动声色地向站在窗边的阿晚和苏锦泽颔首致意,凝神看向竹床,苏锦泽的身体清冷躺在那里,没有半点生气。
云颂几个大步上前,把了他的脉息,一脸凝重地说道:“又弱了些,恐怕再这样下去,撑不过两天就……”
秦王听见这话,有礼地朝云初拱手说道:“还请娘子尽快救人,如需顾某相助之处,还请但说无妨。”
云初见他这副模样,眉心跳了跳,赶忙侧身避开,客气回答:“顾公子无需多礼,理当竭尽全力。”
云颂看了他们一眼,清清嗓子对着秦王说道:“苏公子还有些余毒未解,还请公子在外面稍候。”
秦王微微颔首,利落转身走了出去。
云初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秦王猛的一转身,她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胸口。
凛冽的竹香扑进鼻尖,令她的心脏倏然漏跳了几拍,她慌忙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福礼道:”抱歉,一时没注意……“
秦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快要红透的耳尖,淡淡回道:”无妨。“
云初不敢抬头,直直盯着他腰间的玉佩,半晌没有作声。
秦王出神地看着她的耳尖,由红到白,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仙姑!我还躺在屋里呢!你究竟打算怎么救我?“苏锦泽扯着的嗓门儿在后面嚷嚷道。
云初默默深吸口气,高高提起一颗心,闭上眼快速说道:“顾公子腰上这枚玉佩是我的,能驱邪镇魂,还请公子将此物还给我,以救苏公子之用!”
秦王看着她的耳尖,由白又转回红,眉头松了松,脸色变的有几分古怪。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突然问道。
声音疏离中带着几分困惑,却让云初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