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草堂,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水镜月便听见一阵嬉闹声,不由有些奇怪——百草堂就算生意再好,顾客再多,来的也都是治病的,怎么会如此欢乐?
她一只脚刚踏进屋子,抬眼看正在看医书的将离,问道:“怎么这么热闹?”
将离的脸色很糟糕,见是水镜月回来了,勉强按下了心中的不快,道:“林公子的朋友来了。”
后院的病房里,林泽半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七八个公子哥,有两个坐在床上的似乎想拆开他脚上的绷带,两个坐在桌子上的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吃着鸭脖子,两个坐在窗台上的正磕着瓜子,还有个站在门口的,见到水镜月还吹了一声口哨——
“姑娘,过来一起玩?怎么蒙着脸啊?是长得太漂亮了还是长残了?摘下来给哥哥们看看?”
水镜月转身看她,一只手捋着九灵背上的毛,眯着眼睛笑,也不说话,直看得那公子哥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差点就恼羞成怒了,却听她笑盈盈的问了一句:“想怎么玩?”
一屋子的公子哥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每个人都感觉她刚刚盯着的是自己,尴尬的同时还觉得有些压抑,这会儿听她开口,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没一会儿,他们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露了怯,顿时又有些羞恼,但面对这一个笑盈盈的漂亮姑娘,一群人也不好发作……
林泽在自己的哥们儿调笑水镜月的时候还有些幸灾乐祸,但看到水镜月的眼神的时候顿时想起这位姑奶奶不好惹,这会儿听到她开口,立马开口缓解气氛,道:“月姑娘回来了,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他说着又给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月姑娘,是这家店老板的妹妹。”
店老板的妹妹?
百草堂的老板是什么人?全燕京城都知道。
刚刚那位吹口哨的公子哥脸色更加精彩了——他刚刚太调戏了皇后娘娘的妹妹!天,听说昨日寿王妃在宫宴上说了一句皇后娘娘的不是,便被罚去崇光庙念经……更远一点,曾经得罪那位盲眼神医的人,现在的光景可惨淡着呢……
林泽轻咳了一声,无声的开口,朝水镜月做了几个嘴型——这几位家里也有姐妹想进宫的。
水镜月挑了挑眉——这是跟她开战?人多势众?
林泽又咳了一声,坐在他旁边的一人转头看他,“林泽,你嗓子不舒服啊?”
另一人道:“你伤得不是腿吗?老咳嗽什么?”
林泽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家的几位兄弟,道:“月姑娘的赌技,可比宝胜坊的老板还厉害,诸位,要不要见识见识?”
众人听得惊奇,“真的假的?”
林泽看向水镜月,问道:“月姑娘,玩一局?”
水镜月笑眯眯的点头,“没问题。不过,既然要赌,总要有赌注才行。”
林泽想起昨日的事,脸色僵了僵,抬手阻止道:“月姑娘,那个……行不通……”
水镜月没让他说完,道:“怎么?莫非各位出门没带银子?”
“姑娘说得什么话?既然要赌,自然有赌注。”
“就是,泽子,你打什么岔呢?哥儿几个还能占姑娘家的便宜不成?”
林泽有些懵——赌银子啊……
水镜月朝院子里叫了一声:“宛童,你把骰子藏哪儿呢?”
宛童正在收捡药材,听言抬头,挠了挠脑袋,道:“那个……将离给扔了。刚刚他们玩了一局,将离生气了,所以……”
林泽道:“没事,我这儿还藏了一副。”
他说着,把背后的枕头拿出来,把手伸进枕芯里,皱着眉头摸了半晌,最后朝众人咧嘴一笑,扬手,十分得意的展示着夹在指缝间的骰子,“怎么样?厉害吧?”
一众人大笑,水镜月斜眼看他,“就这点儿出息。”
水镜月坐庄,取了一个白瓷碗当盖子,一边摇着,一边看众位,道:“我们换一种赌法。若是开豹子,我赢。其他的,就算你们赢,如何?”
这种规则对水镜月是吃亏的,众人觉得占了便宜,但占得也很心安理得。林泽知道她猜点数有一套,但摇骰子……武功好有用吗?昨日她虽摇出了一次十八点,但也不过是运气吧?
只是,让林泽丧气的是,水镜月的运气有些太好——一连八局,居然都是三个六点!
有人怀疑,“这骰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水镜月挑眉,“这可是林泽准备的。你要是怀疑,要不你来坐庄?”
林泽跟这群人一样输的,但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赌徒。其他人输了一点,会想要赢回来,输的太多了,会看出水镜月是个高手,再怎么都赢不回来,于是会放弃。但赌徒不一样,他越是输,越是想继续。
此刻,林泽的眼睛有些红了,抬手猛然一拍桌子,“再来!”
水镜月却突然停手了,弯着眼睛笑了,将白瓷碗放到一边,手中把玩了三颗骰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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