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认真回想了下自己从前的生活,觉得他这番话说得很没道理——她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在他口中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娇小姐?不过,她没有反驳,因为她觉得有些高兴,虽然她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高兴,却还是很诚实的接受了这份高兴。
她问道:“你这个时候离开西南王府,没问题吗?苍剑锋派你来当使臣?”
长庚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辞职了。”
“嗯?”水镜月睁大了一双眼睛,惊愕道:“为什么?”
长庚握着她的手,转到她身边,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按住她不让她乱动,将脑袋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阿月,你走得时候说,最多让我等四个月。我等了四个月零三天,你没有回来,却让信鸽带回了一封信。信上说,你要来金陵城找一样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那是不是说,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是不是?你还写了什么?嗯?”
温热的气息回荡在耳廓周围,钻进耳朵里,喷在脖颈边,水镜月感觉有些痒,想躲开,却被禁锢住,怎么都逃不脱。听见他的问话,她下意识般的回了一句,“什么?”
她这话刚出口,顿时就感觉抱着自己的那双手紧了紧。她还没来得及抗议,突然,感觉耳垂处传来一阵疼痛,惩罚般的磨了磨,接着,是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头发丝都僵住了……这下,真的动不了了……
长庚微微张嘴,垂眸看到那只比红宝石还要红的耳垂,弯了弯嘴角,继续道:“勿念。你说‘勿念’,让我不要想念你,是不是说,让我不要再等你了?嗯?”
水镜月还有些恍惚,但听着他这句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长庚这次却没有等她回答,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你了。阿月,这个理由够不够?”
想你了,所以就来寻你了。
很简单的理由,却很强大,也很任性。
简单到让人心生感动,强大到让人无法反驳,任性得让人无可奈何。
水镜月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安慰,呢喃般的“嗯”了一声,便沉默了……
静静的坐了半晌,长庚听着耳边逐渐悠长的呼吸,终于无奈的发现——她睡着了。
水镜月是真的很困。
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没怎么阖过眼。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小腹上有些重,低眉——却是九灵正蹲趴在她身上睡觉。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抓着什么东西……呃,是一只手……还抓得挺紧。她抬眼,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不由有些尴尬,往被子里钻了钻,闷声道:“我想喝水。”
长庚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弹了弹,“等会儿。”
水镜月看着他起身,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点了几支烛火。
“什么时辰了?”她问道。
长庚端着一杯水走来,“快到四更天了。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接着睡会儿?”
水镜月坐起来,喝了水,道:“都这么晚了?你一直都没睡?”
长庚接过空空的杯子,放在床头的小案上,握着她的手,淡淡笑了,“我不困。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睡得跟小猪似的。”
水镜月不好意思的笑笑,靠着他的胳膊,道:“长庚。”
长庚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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