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什么了?”
长庚垂着眼睛,似乎有些困倦,“当然是夸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让我看着点儿你。”
水镜月失笑,“饿不饿,去吃早饭?”
长庚抱着她摇了摇,也不知是说饿还是不饿,道:“我让玲玲和舒桐收拾东西,吃过早饭我们就能离开了。”
水镜月有些惊讶,问道:“你……这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长庚点头,“差不多了。朝廷新委任的知府已经在路上了,应该也会带来关于镇南军的旨意,剩下的事交给墨将军就好。我们要走的事墨将军已经知道了,你要不要去跟他道个别?”
赈灾虽然已经结束了,但岭南的事并不算完。岭南节度使的事还没调查呢,墨千殇应该也会去一趟静江。不过,韶州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从这里到静江城,一路也要体察民情,巡察各地官府的情况,不可能跟他们一起走。
一声再见肯定是要说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水镜月有很多事想问问墨千殇。之前几人一直都忙,他们都没好好聊过。
水镜月偏头看了看身后有几分懒洋洋的人,道:“你昨晚又没睡啊?”
长庚靠在她肩上,吐出一口气,道:“眯了会儿,没事。”
“嗯。”水镜月觉得脖子有些痒,躲了躲,却没躲开,反倒让身后的人给蹭了蹭。她有些无奈,道:“千殇哥哥应该还没吃早饭,我们把早饭带过去跟他一起吃?”
长庚点头,“好。”
水镜月笑了笑,“起来?”
长庚闭着眼睛继续点头,“好。”
“……”
等两人从飞鸿山庄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两人先去临济寺跟妙济道了别,收获了两块糯米糕,权当早饭了。
他们这几日都待在韶关大营,不过马匹都还在梅关驿馆。水镜月走到驿馆门口的时候,看着不远处已经冒出一星花骨粒的梅树,想起那晚埋在这里的青梅酒。原本是想着事情结束了,用这酒来庆祝的,这会儿用来道别也是不错的。
进了驿馆,古玲和舒桐正在准备行李。这几日他们都忙,好容易能睡个好觉,起得也有些晚了,这会儿才刚吃过早饭。
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岭南多山,带马车不方便,他们来得时候就是骑马的,轻装简行。
水镜月牵着阿离,看了看跟在身后的点点,问道:“阿杰没回来?”
古玲道:“在韶关大营呢。他这阵子跟阿野他们那群孩子混的熟了,阿根原本整日缠着千殇少爷,见阿杰打了一场剑,就缠着他要学功夫了。如今他都混成韶州的孩子王了,不只是那群灾民,附近百姓的孩子也都喜欢来找他玩。”
水镜月挑了挑眉,“这小子人缘倒是不错。”
四人,五匹马。
水镜月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古玲和舒桐见她突然回头,却不像是在看他们,也跟着回头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长庚问道:“在等什么人吗?”
水镜月摇头,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开口问道:“廉贞和破军呢?他们不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岭南了吗?”
古玲和舒桐愣了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确定两人都没提过廉贞和破军的事。舒桐忍不住笑了,古玲翻着白眼望了望天,“二小姐,敢情您才想起他俩啊,廉贞和破军知道了不知该多伤心,他们可一直都念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