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水镜月悄悄的穿过院子,来到窗前,本想吓吓里面的人,却见白衣人正坐在窗口看着她,手边还放着一卷书。
水镜月拿起书卷看了看,发现是赖轻行的琴谱——看不懂。她将书卷扔到窗口的书桌上,拉着他下来,道:“大胡子的宝贝都在酒窖里藏着,等会儿带你去,有不少绝迹的琴谱,还有他收集了半辈子的七弦琴。”
长庚任由她拉着出了院子,翻墙的时候才发现她手中还拿着东西,问道:“阿月,这么晚了,你拿铁锹做什么?”
水镜月转首瞧他,扬了扬手中的铁锹,挑眉一笑,“盗墓去。”
最后,长庚从临济寺前院的那棵梅树底下挖出一坛青梅酒的时候,神情颇有几分无奈,抬手,隔着面巾捏了捏她的脸,“敬酒不吃,偏偏喜欢偷酒喝。”
“嘘,小心把小静安吵醒了,倒是可就不是偷酒是罚酒了。”水镜月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拉着他悄悄的跃出了院子,“我们找千殇哥哥喝酒去。”
正是夜阑人静的时候,驿馆里很安静,时不时有巡守的士兵走过,间或夹杂着一声声的低语或咒骂。
巡视的队伍刚过,一个黑衣人从墙头跳了下来,抬手压了压头顶的斗笠,将一整张脸都遮在了阴影下。
黑衣人走到路口,回头看了看,来路空荡荡的,驿馆门口的两只灯笼在夜风中摇摆着……他转身,不在犹疑,沿着碎石路一路往南而去……
在黑衣人身后,道路一侧的山顶上,白衣人看着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的人影,低声道:“他走了。”
梅树下,黑衣蒙面的女子拍了拍手中的酒坛子,“这酒只能我们两个人喝了。”
白衣人回身,问道:“你不是来阻他的?”
黑衣女子坐在树下,仰头看他,“我为什么要阻他?”
白衣人低眉看了看她手中还未开封的酒坛,道:“不如,等到梅花开了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来喝酒?”
黑衣女子看了看头顶光秃秃的枯枝,道:“忘了带铁锹了。”
***
天色微明,韶关的大门刚刚开启,一个红衣少年钻了出来,伸展着肢体甩着胳膊,看了眼前方寂静的道路,一边打了个呵欠,道:“都这么多天没有灾民来了,今天大概也不会有人吧?”
他话音刚落,抬脚却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大门口坐了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一顶宽大的斗笠遮住了面容,双手抱胸的挤在城门根下,单薄的衣衫让人看着都觉得冷。
少年眨眼,走近了些,试探着抬手推了推黑衣人的肩,“喂,醒醒,喂!”
黑衣人动了动,伸手将头顶的斗笠往上抬了抬。
少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睡在这里?”
黑衣人起身,微微躬身行了礼,道:“抱歉,在下昨日贪路过了宿头,便在这里将就一夜了。劳烦军爷了,可以入关了吗?”
少年皱眉,怒道:“什么军爷?你从哪里来的?入关做什么?说清楚!”
黑衣人道:“在下不过一个江湖浪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走到哪里算到哪里罢了。”
少年正想说什么,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阿根,什么人哪?一大早的吼什么?不是军官的就放进来,别学着那些个狗官欺负人。”
那叫阿根的少年转头,就见一个青衣人走了过来,连忙躬身行了礼,“徐先生,您怎么来了?”
徐先生抬手敲他脑门,“是谁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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