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水镜月含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是呢,你告诉我为什么?”
长庚道:“朝廷忌惮着西南王府,没有直接派西南王来平定岭南之乱。但为了表示对西南王府的信任,又请了西南王来帮忙。实际上,朝廷还是不希望西南王府插手岭南之事的。这次是朝廷取信于民的好机会,却也是西南王取信于朝廷的机会。西南王府帮了忙,但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知道。如此,是最好的结果。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西南王府。”
水镜月点头,又问道:“西南王没有争夺天下的心思?”
长庚低眉,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看进她的眼睛里,“天下人都以为他有,但他本人没有。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保一方平安。我也希望,他能一直做个安乐的西蜀王。”
他的语气很认真,眼中的温柔流溢着她未曾见过的欣喜与满足,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半晌,她点了点头,“我信。”
长庚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咧着嘴露出几颗白牙,“阿月,我很高兴。”
“嗯,我看见了。”水镜月伸手捏他的脸颊,见他难得笑得如此灿烂,也不由弯了眉眼,道:“我还有件事想不通,你帮我想想?”
长庚捏了捏她的手,“是墨千殇的事?”
水镜月点头,“是,也不是。你说,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岭南之乱的原因呢?他对岭南的情况了解多少?”
听石昱文的意思,这次墨千殇来岭南,应该是与石君禄无关的。石昱文不仅没有害墨千殇的意思,还十分的维护他。如此,若是朝廷不知道岭南之乱的麻烦之处,为何路见平会知道墨千殇有危险?
还有墨千殇,为什么要顶替尚在飞来岭南?仅仅只是因为岭南艰苦吗?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是墨千殇知道却没有告诉他们的?
长庚知道水镜月在想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放心,墨千殇不会有事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有一个人一直被我们忽略了——镇南军的主帅,华腾飞。镇南军虽镇守大昭南方,但没有调令是不能出兵的。交趾的事,他或许有所耳闻,只是,在岭南节度使请他支援之前,他不能擅自介入岭南的军事政务。华腾飞的能力,即便不对灾民出手,也该能守住南雄关,这次败仗多半是故意的。他希望皇帝能派钦差来查一查。还有,华腾飞是路见平的发小。”
水镜月点了点头,“他或许跟路见平提过岭南的事,但皇帝应该是不知道的?”
长庚点头:“皇帝并没有害燕王世子的心思。相反的,他是因为信任燕王,信任尚在飞,才会派他过来。这件事背后有争权夺势,但只有阳谋没有阴谋。只是,墨千殇这次来岭南,或许很难再回到金陵城了。”
水镜月对此倒是不在意,“留在岭南也好。”
两人走到临济寺那座山下,水镜月听了长庚的分析,心情好了些,正跟他推荐妙济酿的青梅酒,就听见山上传来一个声音——
“长庚?呀,真是你小子,你可算是记得来看哥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