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风和鹤一不见了,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两位外来客劫走的,但素来最疼她的林听海和风若谷却一点都不着急,想来应该不会有事了。
不过,即便林听海和风若谷都说安心等待就成,真要让他们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不可能的。别看风寻木自小就嫌弃这个妹妹太黏人,但旁人欺负自己的妹妹就是另当别论了。而鹤一,是长庚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秦弄墨想要阴阳棺,水镜月想着他们多半是去了墓地,便带着他们直接从乌炎的洞穴找了过去。
风寻木走进洞口的时候说:“整个闲云岛,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闯乌炎前辈的地盘的,也就你一个了。”
墓地是一如既往的暗夜,一如既往的安静。
水镜月等人在墓地里走了一圈,没找到林晨风和鹤一,倒是找到了乌炎。
乌炎静静的站在一座巨石前,手中拿着一个酒坛子,脚边还有一个空酒坛子。他偏头看了水镜月一眼,道:“吹首送葬歌。”
他的脸色很平静,眼神中看不出悲伤,语气中也听不出难过,但水镜月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看向她的那双眼睛,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半晌,她才点了点头,“好,等会儿。”
长庚知道她身上没有带箫,不过水离城的住处离这里不远。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道:“我去吧。”说着转身就走了。
眼前的巨石就是胡奶奶的墓碑了,刚立的新碑跟周围的墓碑看不出任何区别,仿若早已在这里屹立多年。
长庚很快就回来了,水镜月站在那墓碑前,吹着那首名为《九灵》的送葬歌。
闲云岛是没有葬礼的。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独居的,一个人住一座岛也不算稀奇。很多人无声无息的死了,等到发现的时候,或许尸骨都早已腐烂了。
人死了,送到墓地里下葬就是了,送葬的人或许会念一段经文,说一句一路走好,更多的时候却都是默默无语的。
简单得敷衍,却又沉静得庄重。
他们都曾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这般收场,或许旁人会觉得是晚景凄凉。但,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九灵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蹲在那座石碑之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吹箫人,看着这座不见天日的坟场,红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沧海桑田的意味……
第一次,水镜月在吹这首曲子的时候,心中不再是荒无人烟的苍凉,眼前仿若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鲜红鲜红的,仿若冬日里初升的朝阳,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大片大片的往外冒,仿若瞬间开败的优昙,在沉寂多年之后将生命在这一瞬间燃烧殆尽……
一曲终了,乌炎伸手拍了拍石碑,道:“闲云岛最后一个相信阴阳棺的人,也走了。”他转身,正想离开,却被水镜月拽住了,“师父,我有事想问你。”
水镜月的问题还没开口,那边唐小惠咳嗽了一声,问道:“那个,胡奶奶的碑文是不是写错了?”
风寻木看到那个碑文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不过,他知道胡奶奶的事,明白不是碑文的问题。他说:“碑文是胡叔叔写的,不会错的。”
唐小惠挠了挠脑袋,“是吗?这个烈祖母是什么?”
风寻木微微一愣,心道这丫头原来什么都没看出来。他笑了笑,抬手戳她脑门,“曾祖的父亲是高祖,高祖的父亲是天祖,天祖的父亲就是烈祖了。烈祖也就是曾祖的曾祖。”
唐小惠长大了嘴巴,半晌,才道:“那……胡奶奶得多大岁数了?”
风寻木耸了耸肩,“这个估计连胡奶奶自己都不记得了。其实,就连安然姐,以前也不知道胡奶奶到底是她的母亲还是祖母。只是,谁都没想到,原来是烈祖母。”
唐小惠有些绕糊涂了,“这还能弄错?”
风寻木道:“胡奶奶一直很想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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