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一把剑鞘正戳在他的后背,顿时不敢动了,又咕噜噜的说了句什么。
风寻木那剑鞘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别躲了,乌炎前辈不在这儿。”
那人听了,身体不抖了,稍顿,猛地一下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朝对面那船破口大骂:“奶奶的,哪个混账不长眼啊?!这哪里是金主,分明是债主!乌宫,你小子别躲!你今年的金子都给我上交了,一颗都不许留!”
“砰!”
那人刚骂完,突然直愣愣的倒了下去,砸得甲板都颤了三颤。
这边动静太大,那叫徐二飞的小孩被吓着了,眼神又呆滞了。阿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尽量放低声音,道:“我们去那边说话。”说着就拉着他到船舷边,找了个清静点的地方,两个人又聊了起来。
风寻木过去,推了推那海盗——一动不动的,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良久,转头对风若谷道:“还活着,就是伤得比较重,应该是晕过去了。”
风若谷摆摆手,“抬回去。”
风寻木将人背上,刚走几步,就听见不远处冒出一个虚弱的声音:“喂,这儿还有一个。”
众人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人从船舱后面爬了出来,满身的血迹,一张脸都看不清了,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可怖,声音带着喘息,“我就是乌宫。”
风若谷转身,准备回去了,“检查一下,活口都带回去。”
阿杰拉着徐二飞走到水镜月跟前,道:“师父,船舱里还有三个渔夫,是二飞的家人。”
水镜月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做的不错。”说着就往船舱里走去。
阿杰挠了挠脑袋,笑了,拉着徐二飞跟了进去。
一阵忙碌。船上一共有八十五人,其中海盗二十九人、渔夫四人,还有五十二个倭人。倭人都是死透了的。海盗死了十七人,剩下的都是重伤,没两个清醒的。渔夫倒是都还活着,几乎没怎么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那一家渔夫姓徐,徐二飞的父亲、叔叔和哥哥。徐父说半个月前,徐二飞满十三岁,到出海的年龄了,要出海打一条大鱼,算是成年礼。他们原想着走远一点,能抓到更大些的鱼,不曾想遇到海盗,被抓了。
那群海盗不是大昭人,但有几个会说汉话的。他们从徐父船上没找到多少财富,原本是想让他们写信回家索要赎金的,听说徐父家里没钱之后,仍旧让人送了信,说是若家里人不付赎金,就直接将人运到西方将人卖了,听说东方奴隶在那边很值钱。他们在船上这段时间,要干活充当伙食费。
只是,没想到,今日会遇上倭寇。对于渔夫来说,倭寇跟海盗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在东海这一带,最大的一支海盗便是倭人组织的。
那些倭寇人多势众,海盗原本没打算硬拼,直接交出了财宝。可是,在倭寇搜遍了整艘船,只找到些不值钱的水果和红酒。倭寇头子不甘心,要把这几个渔夫带走的时候,海盗却突然翻脸了,双方这才打了起来。
水镜月听完之后,对风寻木道:“这群海盗还挺特别的。”
风寻木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心虚,“阿月,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事说出来,你师父会揍我的。”
众人忙碌了一下午,等到回到闲云岛的船上时,天都已经黑了,吃了晚饭,休息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月至中天,夜风微凉,海浪拍打在船舷上,一声声的催人入眠。
苍凉的箫声在海面上回荡,低低地声音,若有若无的,似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海浪声所淹没。
一曲终了,水镜月放下竹箫,低头便见到蹲在身边的雪白的绒团。她拿竹箫轻轻敲了敲它的脑袋,看着那双琉璃般的红眼睛,无奈的笑了,“猫儿是不是都这么死心眼的?”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