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松,终究是没叫出声。
夹着砂砾的狂风打在背上,仿若无数细小的刀片切割一般,水镜月趴在阿离的背上,紧紧搂着它的脖子,一边安慰道:“阿离,别怕。”
她话音刚落,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阿离一个猝不及防便掉落下去。水镜月微微抬眼,看着从头顶飞掠而过的黑色漩涡,无声的笑了,从阿离背上跃下,双手抱着它的脖子,缓缓落地——
“得救了。”水镜月伸手拍了拍喘着粗气的阿离的脑袋,“干得不错!”
光线在头顶消失,地洞里顿时一片黑暗。
玉关情吹了根火折子,点了根蜡烛放在墙角,仰头,附和道:“的确,干得不错!这功夫还真好使。”
水镜月听言,抬头,就见头顶沙地塌陷的洞口已被黄沙掩盖,但在那层黄沙之下,却是厚厚的冰层,晶莹剔透之中还裹着朦胧如烟雾般的薄沙。
长庚道:“等风沙过后,将冰层打碎,便能出去了。”
水镜月偏头看他,问道:“这地儿哪来的那么多水?”
玉关情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长庚却是明白的。他的内力虽是极寒内力,但不管凝结成冰还是化为飞雪,都是需要水做媒介的。通常情况下,空气中都含有的水分,人和各种动物、植物也都含有大量的水分,所以,他用这招很方便。
但在沙漠中不一样,这里的空气干燥,地下五十丈都不一定能挖到水。所以,他的极寒内力的威力大打折扣。
在没有水,或者水分缺少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凝结出冰块,只是……那时,用的会是自己身体里的水分。
长庚看着水镜月眉间淡淡的褶皱,微微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一旁散落的牛皮袋——那些用来存贮冰块的,是大漠中的旅客常用的储水方式。
水镜月明了,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件披风落在肩头,水镜月回头,就见阿杰正站在自己身后,神情有些不自在。
水镜月有些莫名,问道:“怎么了?”
阿杰低头,摸了摸鼻子,道:“师父背后的衣服都破了。”
水镜月恍然,赶紧去检查阿离身上的伤口,拿出麒麟血来给它上药。
玉关情伸手去抢她手中的墨玉盒子,拧眉道:“阿月,你先管管自己行不?能不能别老让人这么操心?”
水镜月蹲在地上,仰头看他,伸手道:“我没事,把药给我。”
玉关情绕到她身后,伸手去掀她的斗篷,“让我看看。”
水镜月一个转身坐在地上,抬脚就踢了过去,鞋底踩在他胸口,瞪眼道:“都说了没事!你再作怪试试?”
玉关情忍气道:“这个时候有什么好顾忌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讲究。行行行,让阿杰给你看看,总行了吧?”
阿杰的脸色还有些红,挠着脑袋道:“师父没受伤。”
“嗯?”玉关情有些不信,以为自己听错了,“阿离都伤成这样了,她那后背不得跟在刀刃上滚过似的?”
阿杰继续挠脑袋,撇过头去,不敢看水镜月,“阿杰亲眼看到的,师父的后背一片雪白,白玉似的,光溜……唔!”
“臭小子!”水镜月抬手捡了颗石子扔过去,恶狠狠的瞪他,“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那对眼珠子剜出来?”
说着又瞪了一眼一旁掩着嘴偷笑的长庚,道:“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