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指尖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说这件事看来麻烦了,这个阴胎并不简单,竟然这么小就有了自主的意识,一般的方法已经不好对付了。
我问他,这是为什么?
唐鱼说道:“很多孕妇打算将孩子打掉的时候,孩子就会托梦祈求她不要打,这是来自生命的呼喊,如果孕妇不听执意要打掉的话,孩子死后怨气就会很大,会一辈子都缠着孕妇,使得她诸事不顺,甚至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的情况和我说的这种情形是很类似的,想来也会产生一样的后果。关键是,你已经答应了她,那么就不能轻易反悔。”
我有些疑惑地说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真有那么严重?
“本来是没有那么严重的,但现在说不定了。”唐鱼有些严肃地说道:“我之前说过,你腹中的这个阴胎很不一样,灵魂比身体抢先一步形成,这才会在托梦与你,而这种阴胎是极难控制的,一但办不好,非但打不掉她,你也可能会死掉,所以我们准备的东西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被唐鱼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些慌了,梦中答应的事情也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唐鱼点了点头,说一般情况下的梦也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但你做的这个梦是梦,也不算是梦,因为它是那阴胎交流的场所,所以你答应好的事情,也是起到作用的,相当于你们之间已经缔结了一种契约,谁都不能违背的那种。
阴胎算起了鬼气更多一些,而既然拉钩了,对鬼承诺的事情一般是不能随意反悔的,不然大祸临头。
但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打掉吧,我要死,不打吧,我也要死,这横竖都是一个死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唐鱼说这都是你造的孽啊,谁让你管不住胯下的那玩意儿的,这下可好了吧,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出来,倒是你那个鬼媳妇爽啊,自己爽完了一走了之,连生孩子的事情都交给了男人来······
仔细想象唐鱼这话倒是没有什么错,这还不都是怪我自己?所谓一报还一报,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这倒不是佛家因果论,马克思主义里面不一样有因果关系的辩证?
对这种问题,我自然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听从唐鱼和陈言的建议,毕竟行内人更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些。
唐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看来是急不来了,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阴胎还很小,对你造不成多大的危害,先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我们会再给你想办法解决。”
我点了点头,连唐鱼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在医院的日子的确过得十分舒坦,陈言隔三差五会来看我,毕竟我在这边也是独身一人,认识的朋友也只有他一个,这让我颇为感动,说到底还是我惹出来的事情,却要害他操心。
但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的是,直到出院了我也没有搞清楚那早餐是怎么送到我的床头来的,唐鱼和陈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出院后我回到了我的小理发店,陈言则是继续打理他的白事店,关于医院的事情我是插不了手的,李源方的事情也只有交给警方来,这让我心中老是泛起一阵阵的无力感。
让我感觉到很奇怪的是,期间唐鱼来过一次,说刘若已经被救回来了,让我不要担心。
担心?
想起刘若干的好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哪里会担心她?我担心的是警方会把我拿去换刘若,所幸的是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若的事情我都没有再想第二遍,倒是发生了一件令我稍微开心一点的事情,就是自我出院之后,理发店的生意比以前好上了那么一些,基本上每天能够保持两三百的收入。
我的邻居也换了,是一家三口,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夫妻俩经常不在家,只留下了一个十六岁的圆滚滚的胖儿子,叫做李二苟······一个十分俗气的名字。
这家伙来过我的理发店里面理过一次发,因为是邻居,而且平时都是我俩分别独守空房,倒是很快就熟络了起来,他会隔三差五就介绍几个人来照顾我的生意,这让我颇为感动,于是我们很快就成了完得好的朋友。
本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但是这一天傍晚,我刚打烊,半掩着门,正在打扫房间里面剪下来的头发。
“洋哥,不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小屋的木门却是忽然被人推开,然后一团圆圆的东西滚了进来,惊落了一地的灰尘。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长得圆圆的李二苟,不知道什么事情导致这个平时能走三步绝对不会走四步的家伙风风火火地滚了进来,将我刚扫好的头发吹得到处都是。
我正要发飙时,却是发现李二苟脸色苍白无比,明显是惊吓的。
“被鬼追了啊,险些把我家的门都给撞破了。”我皱了皱眉,说道。
“那东西,又出现了,张小杰一家,全死了!”李二苟结结巴巴地说道,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