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也是为了让元空那孩子远离自己的原生家庭,暂时远离自己的过去。其实……当年他父母把爱佳交给我们,也是有这样的考虑的。”
“就是不能让两人在一起。”光严严肃的说道。
“是啊。虽然他俩或许没有说明真正的原因,但既然是他俩的要求,那我们也只有照做了。再说,照顾他俩的孩子,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但是时光到了今天,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如果我们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把爱佳送回去,那么不管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件事,都会看出来我们的软弱。”
“那叔父您到底怎么考虑?”
“依我看,让孩子自己决定吧。孩子们也不会永远都是孩子,元空和爱佳都很早熟早慧。他们已经可以平衡的看待自己家庭的过去了,也总有要认识自身的时候。如果就这样让他们一直逃避过去,你认为他们会真的长大吗?”
持明语重心长道。秀明点点头,也叹道:“当然,逃避过去是无法长大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持明长长一叹,说出一句中国俗语,“另外,咲夜和优姬她们这次去中国,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学校和开放周的事情,还要和‘梯队’那边接洽吧。你看,孩子们都快长大了,总要面临正经严肃的事情。”
“虽然你总说你已经退休了,一直隅居冲绳,但还是那么忙碌和消息灵通啊。”光严狡黠的打趣道。老人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但无论他如何试图显得温和,却总是带着一股威严。身为这些日本豪族和蓝血贵族的长辈,在他漫长的一生中,威严几乎是最重要的事情。在黑船事件和明治维新后,许多日本的古老门阀和新兴华族投身实业和资本的浪潮中,在往后的百年风云里,也扮演着复杂而举足轻重的角色。其中,就以曾经十分神秘的御剑家为中流砥柱。如今,这些门阀已是在明里暗里都涉及日本社会方方面面的巨人。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和面对着来自外国甚至本国的忌惮,这些历史上曾分分合合的门阀在默契之下达成了一个松散的联合,因此有人戏称为“强藩”——而御剑持明,就是已经退休的前任会长。
“您就是因为这些事赶来吗?”义隆笑道。
“学校的孩子们不是要去凤凰城参加开放周嘛,好歹我现在还剩下校团联日本分部主席这个闲职,不久就要陪同他们一起去。”
持明乐呵呵道。他又看了一眼手表,将茶几上的电话座机摆正,拨下号码和免提键。一阵嘟嘟的电子音后,电话里传来少将的嗓音,持明便开朗的笑道:“我的声音你还认得吧。”
“不要说得好像几年都没有和我打过电话一样。”少将还似乎不苟一笑的说道,“是关于爱佳的事情吗?”
“你还是这么直接啊,从来不和人寒暄一下。”
“难道不是你亲爱的外孙女的事情更重要吗?”
“好吧,确实……爱佳也许要和咲夜她们一起去中国了,而这一次,她恐怕就会一直留在王家了。”
“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想问一问我的意见吗?”
“孩子自己的意见最重要。”
“当然,毕竟我们都土埋脖子了,替他们打算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剩下的路总归他们自己去走。”少将意味深长道,“另外,长尾夫妇身体无恙吧?”
“好多了,其实当时并无大恙,睡一觉就恢复了。”秀明说道。
“但是话说回来,对于肇事者、或者说那个怪物,你们有任何头绪吗?”持明又说道,恢复了严肃,“我想了解一下沈真人的想法。”
“我会想他询问的,就算我们不问,他也迟早会主动和你们联系。但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长尾家为何会被作为目标,为什么会选择这种诡秘的手段,你有任何头绪吗?”
“除了爱佳之外,我想不会没有第二个原因……至于袭击者的身份和手段,根据长尾和爱佳自己的描述,我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元空和王家自身啊……”
“爱佳那孩子也并非常人……”少将淡淡一叹,“而且话说回来,对于这样一种神秘莫测的怪物或者事件,如果要说一个能够对付这种怪物或者事件的人,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恐怕总是元空吧。”
“所以说,有些事情搞不好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持明莞尔道,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他看了一眼腕表,又若无其事的笑道:“哦,我该走了,该去学校了。”
少将放下电话,尽管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似乎有不少思绪。捷格加廖夫上校坐在茶几对面,说道:“也许有些事情要开始起变化了。”
“迟早的事情,不是吗?”少将沉声说道,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