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
远处,昂难以再保持超然的心态,他愤恨地丢下手里的望远镜,心里惊涛骇浪,有无边的愤怒和惊骇炸开,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瞳孔放大,近乎失心疯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能够硬抗圣教的大教士!他怎么可能在吉尔伽美什和几百教徒的围攻下强杀一人!这不可能啊!”
昂感觉四肢僵硬,后背发凉,白司徒一剑枭首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病毒,在侵吞他的每一分勇气。
剑圣老人眯起了眼,随是千米之遥,可是刚才那无匹的,携天地之威的剑光令他也近乎失语,这不可能是一个区区二阶打出的攻击,也不可能是一个少年能有的气势!
然而一切摆在他眼前的事实是不容辩驳的!
他手心里出了汗,尽管他是压制了修为进来的,但是面对刚才那一剑,他没有丝毫的把握。
“他是谁?”剑圣问道。
——他是谁?
剑圣大人您终于开始问了吗?
昂的脸上充满隐晦的怨毒。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将成为他忘年好友,剑中之友,可是——我注定要让你们成为敌人!让你们自相残杀,让你们互相攻讦!
昂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白司徒或是嘲弄,或是不屑,或是不加一丝关注,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将他杀死!
他恨极了白司徒,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他殚精竭虑,合纵连横,不惜出卖尊严,终于将青冥山脉除食尸鬼以外,最大的两个势力调动,为得就是杀了白司徒,可是,他没想到,白司徒竟如此可怕!
昂咬牙切齿:“剑圣大人,调动军队攻打圣教吧,不能放过一个人,特别是那个恶魔!”
剑圣摇了摇头,说道:“昂殿下,请您再考虑一下,观其剑法,堂堂正正,正气凛然,不是圣教那等邪魅之人啊。”
“剑圣大人!”昂将眼里的阴沉压下,低声道:“您可能不知道,那人乃是神道余孽,您若是救了他,怕是坏了公主夺储的大事啊。”
“这……唉!
可惜啊,为什么他偏偏是个神道余孽。”
剑圣哑然,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道乃是皇室最忌讳的东西,见之,则必赶尽杀绝,从无二话,只是可惜了这个剑道天才!
他举起手里的剑,魁梧的铠甲令他看起来如同钢铁浇筑。
“杀无赦!”
冷酷命令从他口中喊出,如同丢进湖中的石子,无数身穿铠甲的战士齐齐向前跨了一步,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寒光铁衣,战意沸腾!
“杀!”
……
如果此时从高空鸟瞰,将看到这壮丽辉煌的奇景:
不高的山丘上,少年一手执剑,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往外看,是愤怒的教徒们,他们围成一个圈,向少年逼近。
再往外看,则是令行禁止的军队,他们人数最多,如同铜墙铁壁,向前推移,已经将整座山丘包围。
此刻,青冥山脉这处,即将变成一个更大的战场。
黑云压城城欲摧,死亡的压抑感,已经令空气凝结。
白司徒目光深邃,远远地眺望,仿佛看见了那不可阻挡的铁墙!
——终于要跳出来了吗?可是……我已经无力再战了!
他苦笑一声,在教徒们蠢蠢欲动的试探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倒了。
不但是力竭,体内的伤势也开始发作,使剑的右臂遭到反噬,抬不起来了、丹田超过了负荷,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还有被火狱灼伤的内脏和皮肤,大面积的出现衰竭。
他现在仿佛一张破布,已经千疮百孔,或许……离死也不远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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