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年湖州地区进贡的第一匹丝绸,也就是父皇赏赐给大月族的那些丝绸。无论颜色,新旧,纹路,材料都是一摸一样。本王特地去宫里打探,才知道这匹丝绸独一无二,父皇全都赏赐给了大月。”
昨日,猴子偷偷溜进驿站,用剪刀剪了一块丝绸回去比对,没想到真的中了。
“我想那些丝绸应该已经被装上马车了吧,阿森,你去找找。”
“是,殿下。”
陈奕又转向何大人,“何大人,还要麻烦您派人去检查一下马车上的行囊,或许凶器和血衣都在里面。”
“不麻烦了,人就是我杀的。”木齐朵抬起倔强的头,“对,我就是凶手。”她的神情自若,仿佛杀人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为什么?”木齐尔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木齐朵是凶手。
在场的众人无论大月族的侍卫还是其他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木齐朵怎么会是凶手。
“真的是朵儿公主?”吴过还是不敢相信。
木齐朵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陈奕,她的表情却一改常态,显得轻松,还透露出笑容。“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发现,倒是让我出乎意料。既然这样,我也不饶弯子直接招了。”
陈奕作出请的手势,请她上前。
“宴会后是我在驿站点了安息香,让众人都入眠沉睡。等到木齐宇和阿尼儿回来,我先去阿尼儿屋里,用银针让他入眠,接着再来到木齐宇的屋子。”
阿尼儿惊吓地用手摸脖子,担心他的脖子里也有银针。
木齐朵冷笑一声,“不用找,我当时就把针拿出来了,放心,我不会轻易失手。”她用眼神示意木齐宇的屋子,“我是从正门进去的,他见我来也挺意外,不过可能因为喝了酒,所以和我有说有笑,还倒了杯水给我。他问我为什么手上拿着一把大刀?”她嗔笑一声,“我说用来杀人的,他以为我在开玩笑,还伸手要看这刀。”
原来桌上的茶杯印子真的是另一个茶杯留下的。
“后来就如你们见到的一样,他坐在那椅子上,我站着他身后,等银针毒性发作后,用手绢捂住他的嘴,嗯,那手绢就是随手从那鞋丝绸物之中抽出来的一条,我从来不用手绢。接着用大刀砍下他的头颅,再用绳子挂在门梁上,把门窗都锁住,从这里上去,回到我的屋子。”从她的眼眸之中似乎可以真切地看到当时的场景。
她突然大笑,声音阴冷,“我故意选择住在木齐宇楼上的就是为了杀他。”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齐宇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你竟然要这样他痛下杀手?”木齐尔的眼里充盈着血丝,凄凉地对她发出最后的质问。
“呵,那老四做错了什么,我弟弟木齐峰又做错什么,你们凭什么对他们下杀手?”她的声音低沉,像是内心深处住着那只沉睡已久的野兽苏醒后发出的嘶鸣。
木齐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这和老四还有齐峰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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