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宴席都有谁出席,具体发生了何事,可是林跃山竟然什么话都没有问,他们似乎心照不宣。这样看来,或许林跃山也受邀参加宴席,在场之人与发生了何事他都了解,所以他没再问下去。”
何航这才满意地点头,“嗯,是有此可能。”
吴作突然忆起,“还有,当年展林微的案子被上头调走重新审讯时,林跃山还曾为其奔走。”
“不仅如此,当年陛下法外开恩,只下令惩处展林微一人,也是因为林跃山的功劳。”
“林跃山究竟是何人竟然有次能耐?”
何航微微一笑,“他当年可是许镜的门生,许镜发话,陛下都得卖他面子。”
吴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属下有糊涂了,竟然如此,林跃山为何不得志,如今被贬至岐山作一个小小的郡守。”
“都说物以类聚,人与群分,相比展林微的下场,林跃山至少还保住了性命,没有家破人亡。”
“按照目前的这些证据,是否咱们可以推断出展林微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
何航没有回答,反而问“你查到了金丝上所记载官吏的下落了吗?”
“嗯,金丝上所写的贪污官吏主要指向户部侍郎石福大人。”
“石福?他不是去年刚去世。”
“是,就是他。他当年也曾在洪都一带任职,后至金陵为官,此人官路顺达,一路平步青云。但石福大人的确秉性贪婪,常常听闻他的不良之风。但是咱们只能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的后头是金太公呢。”
“金太公。”何航念了一句。
“按照金丝上的记载,石福大人曾动用私权,收受贿赂,参与官员买卖,其石福一共涉及十余条命案...”他还没说完,何航就挥手让他别再说下去。
“你就查到石福为止,若是再有发现也别往下查了,其他事你知我知就好,别惹祸上身。”何航交代一句。
“可是...”吴作已经从那金丝中查到些什么,想要说。
何航摆手阻止他往下说:,“不到时候,现在别以卵击石,不值得。快点把案子结了,还展林微一个清白就是。金丝之事也别透露半句,就对外称金丝字迹已毁,已经是无用证物。从案子的移交过程中透露出石福的马脚,就当这桩案子从这条线索开展。”
吴作看何航神情严肃,自然知晓其中并不简单,何航在朝廷沉浮多年,当然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是,大人。”
吴作动作十分有效率,不到一天时间就将案宗写好,一字一句都有条理。
吴作将案宗给何航过目一遍就交给王绪处置。王绪看了一遍,还是去皇上的修道殿跑了一趟,简单地说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皇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说一句,“此等小事,由你全权处理,不必问朕。”就继续念经。
因此王绪为展林微翻案,并昭告天下还他清白,追升三品清廉官名。
而石福已死,石家却没有逃过被抄家的命运,上交所有财产和官邸,其儿孙也不得承袭其爵位,全部贬为平民。
石福还被开棺取尸,鞭打尸首一百鞭以惩戒其玩弄权术,欺瞒圣上之罪。
展夫人的尸体也被护送为展家祖坟,与展林微的衣冠冢合葬一切。
展悦得知此事之后,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在梦里她梦见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在家中的院子生活的场景。父亲在案台上写字,母亲在一旁为他墨砚石,两人相敬如宾。
如今,父亲与母亲终于要团聚,再也不会分开。
她尾随着朝廷派去护送尸首的官吏,一路从金陵到达洪都,在他们的坟头偷偷地为他们烧上一炷香,以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