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雾气太过浓郁,气候辨识度太低,湿度也很大,可以肯定两天前下过短暂的暴雨,含氧量捉襟见肘,关键是在这我居然会有一股作呕的感觉,以前坐车去藏,这种感觉可从来没有过,哈,虽然那已经是亿年前的事了。”
“咂。”
“不是吧。”
鞋底不小心粘上了一大坨‘泥巴’,这种软绵绵的质感,沐苍泷抬起脚底,红红的一坨,该死,他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七次。
没看错,七次,自从登山道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五天四夜,算下来,他整整踩到‘红红的一坨’七次!
犹如出门踩到阿猫阿狗随地拉的大便一样,那种牛轧糖的特性,你懂的,甩又甩不掉,蹭个几百次还是紧紧相黏,如胶似漆,醉了。
确切地说,那一大坨并不是泥巴,而是某种蛛卵,在这山沟附近随处可见,为夜蜘蛛所产,孵化大概十三个周期,从室外胚胎里脱离出来便有成年人拳头大小,性凶,口器尖利,处在食物链的中下游,天敌是色虫。
不过,小夜蜘蛛还是能贡献它的价值的,抓个几百只养起来,它可是守墓怪们钟爱的食物之一,相信在诱导和哄骗上都行之有效。
但,沐苍泷当下的任务是尽快找到船,所以没那闲情逸致去捉,而船一般都是靠岸停泊,那么,就得找河或支流。
他个人说实话并不喜欢深山老林,阴翳扭曲,当然,乐观向上的人也没几个会喜欢,除非,个别宁愿淡泊的哲人倒是进山煮酒,他们乐此不疲,逐渐形成股潮流。
……
那一座古朴的宅邸内。
“你让我坐下?”全智龙看着幽灵老头,指了指自己,问,幽灵老头没有出声,似乎是个哑巴,客气的笑着,算是默许。
“给你面子。”
全智龙顿了片刻,耸耸肩,径直跪坐在茶桌的另一边,他正眼打量了幽灵老头良久,后者没有表示,仅仅自顾自地喝着茶,清香四溢,一副温吞吞的样子。
“你老是跟我做什么,咱俩素未谋面,我也没见过你。”
“哦,忘了你不会说话。”
“你用手势简单地比划比划,不然,我不明白你的目的而你接下来又继续跟着,很烦的。”
“喂,好歹动动手,老家伙。”
没用,纯粹浪费口舌,全智龙黑下脸,幽灵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悠然喝茶,眼睛都没抬一下,现实中如果遇到这种你纵使跟他讲再多,他也爱理不理,令说话的人怒火中烧,很欠扁。
“我特么现在强忍住一枪把你脑袋开瓢的冲动,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全智龙猛地起身,不想再看到幽灵老头一眼,走到屋子的后门,拉开,铁塔般壮实的黑影将他笼罩而进,不可思议地抬头,门外竟杵立着一位两米多高的浪人,夹脚木履加白袜,拔出刀,两手握住刀把,蜂鸣响彻,斜挑砍向他。
“他奶奶的。”
全智龙破口大骂,矮下身子,险险躲过斩来的刀锋,手往腰间挎着的包里拿出颗手榴弹,嘣,拉扣,就欲塞进浪人的条纹衬衣里,哪知人家比他快上一步,抬腿便踹了过来,正中他的胸膛,手榴弹更是抛出去老远,反而炸毁了精美文雅的壁画,他本人滚出八九米远。
“痛痛痛。”
全智龙躺在榻榻米上,捂胸呻吟着,脑子转的飞快,匆乱之中瞥了瞥幽灵老头,已不在,靠!这他妈得有多大的力气,不外乎被火车撞到,单是一腿就够他喝上一盅了,巨疼,这还要是他这种体质,若换做普通人,在那一脚下,轻则,运气好的,伤,重则,倒了十八辈子血霉的,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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