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教头。
梻尘老祖功参造化,一身武艺高强,统领北部军哪一次不是克敌凯旋?
而嘉文这个名字,便是梻尘老祖的俗名,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又势不可挡。
可他年岁已高,也知道这样打打杀杀终归不可能执掌天下,再加上那时候朝廷传话下来,如若顺降,之前的一切朝廷既往不咎。
加之连年的征战,那天下大宝始终也没有着落,更别提说能通过武力开天辟地了。
所以梻尘老祖才会串通朝廷,从内部开始,彻底瓦解了宛如铜墙铁壁的离恨天四部。
而后来节节溃败之下,很多人都惊疑不定,子终也曾有过怀疑,连番打听之下,终于是从白三石口中弄清楚了是何人背弃。
知道了真相以后,子终大怒,只想着出手镇杀梻尘老祖。
怎料大怒之余,子终疏于防备,被白三石一举拿下,施展手段捆缚在了地上。
子终知道白三石是不想他们自相残杀,可当时的愤怒根本无法压制,躺在地上大声叫吼着。
白三石悲戚地看着子终,犹豫再三,还是出手了。
镇压了心智,以银针刺破要害,让子终泯灭了心神,而后将他送到了此处,本想着是让他糊里糊涂了却残生,但还是天不遂人愿,让后来的娄冥,追查到了下落。
这也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白长生听到这里,也是心神荡漾,看来离恨天举旗造反,也是想找到天下大宝,从而名正言顺开国立朝。
这绝对是老父亲白三石的主意。
再想想,这遥遥无期的征伐和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天下大宝,一丝光芒能鼓舞人心到什么时候?
所以分崩离析怕是迟早的事情,也许老父亲早都料到了一切,所以后来才会如此落寞收场,自己说到底还是比父亲想的少了很多,白长生为自己的误会感到自愧弗如。
人间无路···
心底,传来这样一声叹息,苍老、茫然。
火光照耀在白长生的脸上,影影焯焯。
子终看着这个奇怪又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年轻人,很是慎重:
“你为什么对这些有兴趣?”
白长生缓回了心神,抬头看着子终,喃喃道:“好奇罢了。”
过后又问道:“你觉得军师白三石到底为什么要阻止你?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子终的神色有了转变,有恭敬,有敬佩,由此也看得出来白三石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崩塌固若金汤的离恨天,最行之有效的,也不过是让我们自乱阵脚,仗输了可以再打,可人心散了,就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尤其是四大将领如若互相残杀,这事情一旦发生,离恨天分崩瓦解,只在朝夕。”
白长生点点头,心说不愧是主掌攻掠的南部军,一语道出了要害之处。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在愤怒之下,人做出的判断和抉择,都不可能没有破绽。
所以白三石才会出手镇压子终,流放他到了这与世无争的边陲小屯,任他放逐一生,了无牵挂。
柳如刀也在旁听着,听到那背叛之人原是梻尘老祖的时候,真是忍不住了,这时突然站起来寒声道:
“不如杀回白居寺,让那群秃驴承担这份血债!”
正是怒骂之际,柳如刀又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问道:
“那你的妻子···”
“死了,被朝廷所害。”
子终对夫人的死很是愧疚,神情也很落寞,虽然看不到之前二人感情的深浅,但白长生还是觉得很可惜。
谁知道柳如刀听到这话,真是喜上眉梢!
“太好了!”
说完这话,柳如刀赶紧收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瞬间也把心事暴露出来,这边厢脸色通红,讪讪道:
“我的意思是···你能想起来往事来真是太好了···”
这种解释在放在眼下实在是自讨没趣,不过子终没有介意,他知道柳如刀的心意,可那柳如刀还是尴尬得紧,不敢再胡说就坐下了。
羞红了脸也不敢再看子终,这就把脑袋别过去了,不经意间注意到旁边沉睡的念儿,柳如刀眉毛一挑,疑问道:
“这小丫头怎么了?好像···没气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