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管家则赏了一兜子苦瓜,这赏赐一说出来,几个人都忍不住噗嗤乐了出来。
还真是蜜饯黄莲终须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大管家机关算尽,结果得了一兜子苦瓜,这意思不就是一肚子苦水吗?
九门提督现在还真想看看这胖子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整张脸都垮了。
接下来这封赏的宣旨就暂停了,很是突兀,又显蹊跷。
九门提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还少了一个白长生吗?
那宣旨的小太监停顿了一下,紧跟着换了个语气,用有些阴寒的表情盯着地上的白长生,缓缓开口了。
白长生面色如常,不见悲喜,好像有些落寞。
“逆子白长生,冲撞圣驾,又察为罪人之后,流放发配宁古塔,为奴十载,十年刑期过后,回京述罪,以观后效再做处理,钦此!”
!!!
“嘿!”
吴老三弯腰曲背,暴起身形,九门提督死死攥住了他的衣服,一脚将其踹翻在了地上,那阴影里两个唐无心都显得有些惊愕。
杨茹泪流满面,全身颤抖,几个好友惊的惊,怒的怒,唯独白长生跪在地上,未见丝毫悲喜,面色一如往常,云淡风轻。
“罪人白长生,接旨。”
···
“早年间吧,但凡流放的犯人,都会黥面刺青,说的是在脸上用铁针蘸着墨料刺上一个“罪”字。
还有的人会在身上和脸上都刺满了所犯之罪,一般适用于罪满加身的恶徒。
还不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光着脚,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褐色罪衣罪裙,路过瞧见的百姓,扔白菜的吐唾沫的可躲不开。
最磨人的是这流放之行还有细规,每到一处,各地州府县都要派人核实一番,斥责问罪,教那犯人痛不欲生。
限日行五十里,二月行三千,多一点也不行,慢一步也得挨罚。
中间的过程中,那押送的差官还要左右手分拿一根“水火无情棍”,两头都是中空的,里面灌注了水银。
走一步来一棍子,就这么一路赶着走,半点不能疏忽。犯人要是慢了一点,就这一棍子下去,皮开肉绽都算轻的。”
一个老押差正蹲坐在地上,抽着大烟袋,跟另外一个年轻的小押差念念叨叨,说起了这些年做押差的经验和见闻。
小押差眼睛都瞪圆了,心说这些被流放的人还真是惨不忍睹,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着走下来。
“那流放去哪呀?”
“一般都是盛京、宁古塔、乌鲁木齐什么的地方,反正都是塞外苦寒之地,最惨的当论发配为奴的犯人,到了那些地方,绝对活不过三个月,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这些犯人一般都是半道就死了。”
“那走不到地方怎么办呀?再回来吗?”
“呔,想的美,死了扛着拖着也得送到地方,哪怕就剩半个身子,也得扔在那!”
小押差脸色立变,这等罪责,想想都让人畏惧。
正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却见外面吵吵嚷嚷走过来了几个人,正当中还推搡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褐色罪衣,脸色倒是平静如常。
“嘿,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又有被发配的了,准备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