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耸了下肩膀,心说这单身汉吕不辰算是没救了。
也没搭理他,白长生自己来到了大堂之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喝就看门被推开了。
一个糙汉揉着眼睛吃着油条就进来了,正是吴老三。
“老三来了?”
“嗯。”
吴老三含糊不清,把东西往嘴里塞着,走到白长生旁边一点没客气也把茶给倒上了。
“那小娘们呢,请出来看看。”
吴老三打着哈哈,他是来凑热闹的,可白长生觉察到了不对劲。
没说话,三两步走过去,把门一推开,朝外面一瞧!
只看到街两旁人团拥簇,推车的担担的,作买的作卖的,烧饼油条叫卖之音不绝于耳。
好一派繁华景象,今天这门口够热闹的。
可昨晚上那满地的死尸都去哪了?
白长生点点头,心说果然这群人也有所顾忌,看来是派人连夜来收拾干净的。
地面声平整无华,就连那些渗透下去的血迹都给冲洗干净了,让人发现不了一丝端倪。
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群人心狠手辣,也不知道后续还有多少是非等着自己,白长生摇头叹息,进了屋子。
“那小娘们呢,叫出来啊。”
吴老三还在吃着包子,正跟白长生说这,就看到后院方向,一个女子飘然而至了。
身后面跟着店小二一样托盘的吕不辰。
“我是悦而,见过大官爷。”
到底还是温婉的江南女子,礼数周到,虽然吴老三撇着腿毫无顾忌,悦而还是飘飘下拜了。
吴老三打量了一圈,把最后一口油条吞进去,点评似地开口了:
“不错,挺标致的,就是岁数小点,要是小寡妇那就完美了。”
悦而差点没摔在地上,要不是吕不辰眼疾手快这可就出了洋相了。
真没听说过有人敢这么恬不知耻的,悦而看着白长生,心里面七上八下,这小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要么低俗要么猥琐,就没有半点曲高和寡。
白长生怎能不知道吴老三的秉性,他眼里只容得下包打听那样风骚的半老徐娘,小姑娘他是没兴趣的。
“得了吧你,注意着点,忘了这女人身份了?”
吴老三经过这么一提醒,才悻悻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
几个人在堂上打着哈哈,正说着话,只看到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正是季礼!
这下齐了,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不过看吴老三毫不意外的表情,白长生就猜到肯定是吴老三嘴敞找季礼去了。
只看季礼急匆匆从门外进来,那样子看来还刻意打扮了一下,书生公子衣,头发一丝不乱。
手里面提着很多早饭,包子油条腌菜白粥一应俱全,腾腾冒着热气,好嘛那上面还用红笔画了好多桃心!
“哪呢,哪呢!”
季礼一进来招呼都没打就开始跟黄鼠狼一样四处打量,一眼就瞧到了悦而。
三两步就跨过来,把早饭递过去,直勾勾痴呆呆望着眼前的佳人,登徒浪子看来也沦陷了。
“来,我的美人,吃了这早饭,这可是我亲手···”
没等季礼说完,旁边吴老三就插话了:
“别说你亲手做的啊,我可亲眼看着你买的,都没给我们准备,没出息的玩意。”
季礼瞪了一眼坏事的吴老三,话锋一转:
“是我亲手画的桃心,只愿这京城的紫气,点缀你晨曦的笑颜。”
白长生牙都快倒了,悦而更是哭笑不得,哪里见过这么厚颜无耻表白的伎俩,但东西都递过来了,也不好意思不接。
这边厢手一伸,那边厢手一拉,季礼直接把悦而拉扯在了怀里,悦而惊呼一声,已经躺在了季礼的怀抱当中:
“美人,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可知道?前生投胎,只为了这一世的相遇,奈何我投胎的路上脑子进水,生错地方了,不然我们早在江南,便已相会了。”
这份深情款款的表白,白长生听了都要哭了,旁边吴老三努力克制自己不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悦而也傻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脸都忘了该怎么红,正是季礼把黑手逐渐向上摸索之际···
吕不辰分开众人,一脸的不高兴走过来:
“哎哎哎,排队排队,怎么你俩就天生一对了,有没有点脸了,不知道什么叫没羞没臊吗?”
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季礼都没搭理他,依旧深情款款看着悦而,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长生摇头苦叹:
“我这棺材铺看来有得热闹瞧了。”
就这么一晃头的功夫,白长生看到了季礼手上提着的早饭,有让他很惊奇的发现。
那包子的褶皱上,用极其精细的手笔,画出了两个字:
“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