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右侍郎薛瑄,精研宿土教精髓,知道这是一块上古传说中的镇墓法宝,名曰“长鬯”,鬯特指祭祀用的酒樽,也指毒酒,所谓的长鬯,是一种在山脉至阴之脉上存匿千万年的古代动物化石,这种东西确实能够吸引灵魂恶鬼于其中,效果要比死玉好数倍,而且具有一个死玉所不具备的特性,就是对阳气十分敏感,一旦接触阳气,便立即会将寄于其中的恶鬼释放出来,所以这东西可以说是王墓中的“保险丝”,若有闯陵者不慎触之,便很有可能着道。
公元一四一〇年,在薛瑄的建议下,朱棣降旨向朝鲜索要这块长鬯,李芳远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立即以妖言惑众的借口将崔智兴问斩,然后屁颠屁颠的把长鬯送给了大明朝,但为什么这块长鬯此时会在这里,便不得而知了,至于那个世宗国王李芳远,在朱棣死的前一年也就是公元一四二二年忽然暴毙,不知是巧合,还是与崔智兴所说的“不祥”有什么关联。
此时秦戈的脑袋中一片空白,只顾径直向前走,不论是真是假,这种打击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三代人的努力,两次死里逃生,换来的莫非真的是一个已经被人搬空的宝藏?
石三一把拉住秦戈的胳膊,“秦先生,请您冷静!我可以给您透露一些重要线索!但希望您能保持冷静!”
秦戈顿了顿,思维一片混乱,被石三像牵牲口一样硬拉回了席子村。
到了席子村可把李村长吓坏了,怎么这秦神仙身上全是血,也不哼不哈的?莫非也撞邪了?
给秦戈倒上一碗热水,石三微笑着看着这个哭丧着脸的老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冷漠且饱经沧桑的老人显现出如此沮丧与绝望的表情,心中不免泛起了怜悯。
“秦先生,今天的事正好证明了明朝的人并没有得到和氏璧。”石三就像哄小孩一样。
“你说什么?”秦戈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双手立即握住了石三的肩膀。
“我是说,明朝的人并没有得到传国玺。”石三理了一下思路,不管自己的估计是对是错,先安慰一下这位老人,否则就冲这秦戈的脾气,趁半夜自己偷偷回去找线索也说不定。
“秦先生,你看这个。”石三从怀里掏出了孟老鬼依照丝绢临摹的图。
“这两条线和这个佛像是什么意思?”秦戈发现这张图竟然与自己那张图一样。
“我也没弄明白,但我可以保证,明朝确实有人知道后晋宝藏的事,而且比咱们更详细!”
“这个你是从哪弄到的?为什么不早说?”
“你并没有问我啊!”石三无辜道。
石三便把这张图的来龙去脉详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秦戈此刻思维混乱,这次到轮到石三卖关子了。
“秦先生,我认为,朱棣肯定没有进入宝藏。”石三喝了口水。
“首先,星吮台中的明朝死尸就是证明。这件事如果朱棣真的知道,便应属宫廷绝密,肯定不会派大队人马来挖宝藏,那死在星吮台的人,肯定是朱棣手下十分信任的人,然而直到现在都没人给他们收尸,这说明至少朱棣在位的年代里,星吮台并没有被破坏。”石三仔细盯着秦戈,实际上石三也希望这枚传国玺能被自己亲自找到。
“那块明朝的长鬯又是为什么呢?”秦戈眼睛里微微放出了一丝光芒。
“首先,朱棣派人冒闯錾龙阵,肯定是以失败告终的,星吮台的那两具死尸很可能就是朱棣最先派出的冒失鬼。”石三看了看手中的图,继续说,“我们发现这个殄文,想必就是朱棣手下所持,专门负责研究这个錾龙阵的高人,在他死前很可能已经在錾龙阵的破法上有了很大的突破,至少在现在看来,当时已经破掉了那个落定台。”石三顿了顿道:“但距离破整个錾龙阵始终只差一步。”
此时,秦戈已经恢复了大半往常的镇定,两眼放光,听着石三继续分析。
“然而,恰恰是这一步,要了他和他全家的命。”石三道,“朱棣身为九五之尊,目览大明国富民强、能人千万,却万万没有想到,穷其大明八方异士,竟始终没能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踏入这个宝藏,亲睹传国宝玺,朱棣是个自私且自负的人,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种树别人摘果子这种事发生的,所以在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竟不惜将朝鲜人进贡的镇墓长鬯也摆到了被自己破过的落定台,而且治了那个高人的罪,准备和世人一起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