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刚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担心自己妻子女儿的安危,才带着玉一个人来到大陆,名义上是投资,实际上是想找点能人把这块玉处理了,这一路王子豪走得也是心神不宁,坐火车怕出轨,坐飞机怕失事,甚至还怕这玉从自己手里再飞回家中的保险柜,不过好在这玉目前还好好的在自己包里放着,本来王子豪想雇个人来办这事,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来比较放心。
前些日子王胖子一位朋友在洛阳办事时认识了王子豪,听说这回事后直接就把王胖子现在的地址给了他,说这个人认识个大仙,这王子豪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就坐火车从广州到了洛阳,起初王胖子也不想给石三惹这个麻烦,但看在金灿灿的港币份上,还是把石三吹了一通,这王子豪也是被王胖子忽悠得云山雾罩,立即把石三当成救星了。
“王先生,这样,这块玉能不能暂时留在我这,我需要研究一下。”
“好!好!没问题!当然可以!”王子豪就跟甩掉了膏药一样匆匆告辞。
晚上,石三开了一次慧眼,也没瞧出这块玉有什么特别,此时石三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孟老鬼了,毕竟说起古玩,他比自己在行得多。
来到孟老鬼的住处,石三先吃了一惊,这孟老鬼可真能折腾的,自从病好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家中全套的古董家具:八仙桌、太师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而孟老鬼本人,头发也剪了,胡子也刮了,穿着一身气派的唐装,一脸的油光。
拿着石三递上的玉,孟老鬼好一阵把玩,“土地啊,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石三把那个王子豪的故事给孟老鬼讲了一遍,当然,王老爷子的发家史被省略了。
“这个玉好像没啥特别,师傅你说会不会是他家别的地方有问题?”
“这是块好玉,而且有些年头了,依我看,很有可能是那帮倒斗的折腾出来的,不过这玉来头可不一般。”老刘头喝了口茶,拿出放大镜,举起玉给石三看。
“你看,这里...”
顺着孟老鬼手指的地方,通过放大镜,确实看到这玉的边沿有一块极不明显的细痕,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日久天长淤的泥印子。此刻石三不得不佩服孟老鬼的眼力,自己憋了一宿也没瞅出个子午卯酉,这孟老鬼不出五分钟便看出了破绽。
“既然有口子,就有有口子的道理,来...”说着老刘头带石三来到一盏台灯前,打开了台灯,要说这专业就是专业,石三算是开了眼了,这盏台灯看似普通,但实际上确是一盏高亮度的卤灯,亮度和街上路灯有一拼,拉上窗帘,孟老鬼把玉石放到了灯下的一个架子上,借助灯光从玉石背面看,整块玉石通透水滑,但中间却有一块深色的部分,与其他地方的晶莹剔透很是不协调,仿佛夹着什么东西。
“师傅,这是?”
“这叫玉碹,是古代用来隐藏机密文件的一种手法,一般人不借助放大镜,很难看出其中的道道。”
孟老鬼关掉了台灯,又道:“但听你所说的,这块玉碹里藏的好像不止机密文件那么简单。”
“那还会有什么?莫非是锁魂玉(禁锢畜牲活恶鬼的玉器,茅山术称为锁魂玉,先前提到的马真人禁锢那个清朝进士的死玉,就是锁魂玉)?”
“不大可能。古人不会用这么好的玉干那种事,而且这又不是死玉,效果不一定好,我看是另有他用。现在关键是问那个王子豪,这个玉究竟是哪来的,如果搞不清来历,恐怕谁都没办法。”
王子豪坐在孟老鬼家中,两只眼睛都花了,自己爷爷也是玩古董的,从小在古董堆里长大,但到了老刘头的家里,还是开了眼,墙上的字画年头最近的也要数齐白石了,就连董其昌的画也被挂在不怎么显眼的地方,正堂挂的一律是阎立本、李思训这种宗师级人物的作品,若在欧洲,这种量级的宝贝放在瑞士银行都嫌不保险,没想到这死老头子就把这画堂堂正正的挂在客厅。
看着灯下玉石中的阴影,王子豪对石三和孟老鬼立即五体投地,虽然没找到解决方法,但看出了玉石里的破绽,也已经是一大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