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层的小楼上写着龙湖旅馆,就进去想先安顿。一个穿着大裤衩的中年男人摇着扇子坐在门口,半睡半醒。
“老板,我想开个房间。”
男人砸砸嘴说:“这儿啊,早不做旅馆了。”
“可是门外写着啊。”
他瞥了一眼说:“哼,那是以前的。现在哪还有外人来这儿啊?我们这儿本地人都快跑完了。”
我仔细打量屋内,墙壁雪白干净,一个小的木质前台还在,背后还似模似样的挂着两个表示北京和纽约时间的圆形挂钟,另一侧摆着一个竹沙发,还有一个玻璃茶几。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做生意的样子。
那大哥看我这样怀着质疑,就咳嗽了两声说:“姑娘,不是我为难你。跟你说实话吧。这家店老板张二娃,欠了我不少钱消失了,我是堵着这儿天天等他回来呢。其实吧,就算他在,这店啊,也真没啥生意了。又没什么好景没什么特色,前头湖水好的时候,倒是有些人来这钓鱼,现在没水了,鱼都没了,哪儿还有人呢?”
我看他这样也明白了点,就说:“大哥,您看,这张二娃不是欠你钱吗。他跑了,这旅馆不也就算是抵押给你了?你看着给我开个房,我住下,房费就交给你,这不是还你一点钱了吗?你说你天天这么守着,不是没拿着钱,还帮他看房子了,划不来啊。”
这大哥一想,一下子就弹了起来,大概是被我说动了,又气又恼的说:“也是哈!来来,进来姑娘!我给你找个最好的房间!”
安顿好了,我随便吃了一点干粮,就跟这大哥打听。这大哥姓王,因为毛发浓密,镇上熟些的人都叫他王大毛。
“大毛哥,镇上还有些什么店面还营业吗?”
王大毛说:“店还是有的,毕竟还有百十来号人住这儿呢。你过来的方向是小街,那儿最不吉利,肯定空荡荡的。你去大街上踩踩,那儿就热闹了。”
我听他的转过旅馆背面就来到了一条来往四车道的大街上,虽然也是陈旧,到底还有车来车往,算得上是热闹的了。不过,整个看过去,依然有半数以上的房屋空置着,一层的门面也大多都关着卷帘门,也是萧条。
我学着宋沐寰的办法,一家店一家店的找,专注药店。可是走到了尽头也没有看到特别的,莫非来晚了,人家也撤了?
已经快12点了,我实在疲劳得耗不起了,又热又渴,准备往回走。正巧路边有个买烟酒的店,门口放着一个冰柜里面有少量的冰饮出售。我拿出一瓶可乐正要付钱,一个小孩嬉闹着从我身后跑进去,撞了我一下。
“死崽子,成天就调皮捣蛋!”一个大着肚子的妇女跟了上来,往店里走,“老烟头,老烟头。”
柜台里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狗搂着背的老头站了起来,颤抖着应了一声:“哟,这儿这儿。”
妇女把一个塑料口袋搁在柜台上说:“我们那个死崽子不懂事,给您这玩意打碎了。不好意思啊,我男人修好了,这又给您送来了。”
老烟头笑着说:“莫得事,莫得事。小娃娃嘛。”他说着打开那塑料袋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