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匀称显得很有力度,哪里像个侍者,倒更像个模特。
“真不好意思,撞到您了,不过客人您往后厨去做什么呢?”男人的声音异常的冷,像冰块撞击的凛冽,“哟,这位不是秦警官吗?好久不见。”
秦子霖原本还很生气,听到他的声音后,忽然变得紧张,他抬头去看那个逐渐靠近他,并试图扶起他的男人,瞳孔近乎缩成了一个小点。
“你……你是宋沐寰!”
我听出他话的戒备和震惊。再仔细去看那男人的脸,他很帅,但是眉眼带着不羁的邪气,嘴角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又似随时都会说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故事,深不可测。我感到冷寒,脑子里闪过一个恐怖的画面,仿佛这并非一个男人,而是夜叉,或者说,那漂亮的皮囊里,装着夜叉的魂。
秦子霖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说:“你出来了!为什么在这里?”
出来了?也就是说这是“进去”过的人。
“本来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劳秦警官惦念了。”那个叫宋沐寰的男人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进去”就想吃了一餐饭一样平常,“我现在可是良善的公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总要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呗。”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侍者的打扮。
“哼。最好是真的。”秦子霖并不相信。
在他的张罗下,我们两人重新回到餐桌。秦子霖打了个电话后,主菜被宋沐寰送来。
然后,他也挨着秦子霖坐了下来,笑呵呵的如同跟一个老朋友叙旧。而秦子霖怒火郁结却又隐忍不发的模样是我最熟悉的。
“听说秦警官调到了刑警队,果然连这样的餐厅也舍得来呢,话说我多多少少也出了一份力吧?这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实在是真理啊,不然咱们怎么会遇着呢。”
“宋沐寰!我提醒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刚刚那俩人根本就是在黑交易。而那个人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我会调查的。”秦子霖恨恨的说。
“看来秦警官始终不愿意给脱胎换骨改过自新的我一个信任啊。”宋沐寰笑了两声,转而半眯起眼睛看向了我。奇怪的是,他刚刚那种调侃的邪气竟瞬间换了一丝困惑。他忽然站起身说:“看来今天叙旧不是时候。我原来还以为秦警官交了漂亮的女朋友呢,看来我错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那双墨黑如深潭般的双瞳,仿佛脊梁被注了一剂冰。
“这位小姐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呢。”他离开座位走了两步,刚好站在我的身边,微微欠身,对着我的耳畔说:“死人的味道。二位慢用!”
我浑身发颤,瞬间胃部一阵翻涌,头皮也要炸了。
之后的午餐变得索然无味,终究还是浪费了人均300元的美食。
秦子霖对我说,这个宋沐寰,是个吃沙土饭的巨贼。
我不解。
“就是掏坟掘墓的盗墓贼啊!”
“摸金校尉之类的?”
“呸!”秦子霖翻了个白眼说,“贼就是贼,小说看多了吧你?那墓里的东西可都是老祖宗的,是咱们的历史财富,怎么成他几个小蟊贼的了?”
我想了想问,“他阴阳怪气的跟你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你把他逮进去的吧。”
秦子霖比了个大拇指说:“聪明。”
“看来他也不是很厉害嘛,要是倒出大玩意儿,怎么可能只关半年?”
秦子霖皱着眉头,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分钟才说:“我到现在也觉得蹊跷。半年前我还是个巡警,那天夜里抓住他的时候,他正撬了一家门店。”
“不是倒斗的吗?怎么会去撬门盗窃?”我觉得怪异无比。
秦子霖说:“其实,警方盯了他很久了,一直想拿住他犯案和销赃的现行,可这家伙跟泥鳅似的,害我们吃了不少亏呢。我抓住他的时候,上面可开心了,可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找不出半点他倒斗销赃的证据,只能控告他盗窃。而他浑身上下的赃物加起来,就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一样的,刚好就是判个半年。”
“你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你抓住他,故意要去坐半年的牢。”
“你知道他有个什么外号吗?叫‘沙银龙’,沙子里的龙啊。在江湖上提起他的名号那是响当当的,真叫谈之色变,闻之胆寒。我不是妄自菲薄,但是这样的巨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我赤手空拳的逮住?现在想想,只怕是被他利用了。”他满脸写着懊悔,“你相信这样的人会安安分分在这里做个侍者?”
我思索了一会,多半就如秦子霖所说,这个巨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必须在那个时间进去一趟,也许是进去寻找什么,也许是为了躲避什么……
“他为什么,说我有死人的味道?”我问秦子霖。
“不知道,装神弄鬼吧,他们掏坟的最迷信了。”
“一般像这样,一男一女在这种人均消费300元的餐厅吃饭,怎么也会认为是情侣吧,他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这么笃定我们不是呢?”
秦子霖暴跳如雷:“什么东西?人均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