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柳五娘这样陪笑着把脸凑了上来,大有任君左边打完打右边的意思,倒是以退为进走地一步好棋。常人见了她这副柔软的姿态,就算心里有再大的火气,只怕都狠不下心去真地与这个柳丝一样的女子为难。
偏偏这位朱姑娘明显不是常人,哪怕人家连以命相抵的话都放出来了,她也还是那副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样子。
而桂花一向有自知之明,先不说柳五娘这番话有太多可疑之处,如今她自己的性命尚且捏在这位态度不明的高阶修士手里,又怎么会急着跳出来表态。
于是两个人稳稳地坐在那里,出神地出神,喝茶的喝茶。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见了这番光景,柳五娘非但不恼,反而心里一凛。她慢条斯理地从衣襟上抽出一条丝巾,低头轻轻擦了擦嘴角,以此掩饰眼中的惊慌。
五娘今日如此的委曲求全,当然不是因为内心有愧或是要伸张正义,而是对朱姑娘和桂花真地十分忌惮,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那番让乔大以性命赔罪的话一半是挤兑着她们,另一半也是决心不惜要断尾求生的意思。
这柳五娘自小便是下河城城主的贴身丫鬟,却偶然间被发现身怀最末等的仙骨。须知仙凡有别,最末等的仙骨也是仙骨,城主便将她送入仙院中以杂役弟子的身份修炼了几年。
虽说修为始终徘徊在练气初期,但她毕竟算沾过了仙气,不同于凡俗女子,眼界亦是开阔许多。城主对她十分的器重宠爱,将自己许多事情都交给她打理。
正因如此,五娘才能看出快腿老八送来的那把通体碧绿的竹刀乃是下品灵器,甚至比她身上最好一件灵器的品质还要高一些。可片刻的兴奋之后,她就意识到了这把刀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位仙院弟子,或者某位大修士的后辈。
想想得罪了真正修士的后果,这心机深沉的美人只觉得一盆冰水当头泼下,炽热的贪婪之心就渐渐冷了下去。
但再一转念,也可能,这只是某个偶然得了机缘的凡人呢?
她姐姐二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提议说不如让人动手试探这个小姑娘,拼上一两条人命,总能摸清楚她的斤两。
可是五娘不敢。
当然不是不敢丢几条人命进入,而是怕彻底得罪死了这竹刀的主人。那若真是位厉害修士,到时恐怕任谁也救不了她。
待到得了信,知道又出现了一位姑姑的时候,五娘叹了口气,终于决定还是亲自来服软认输,顺便也探探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的虚实深浅。
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番交待,里面处处示弱,也处处都埋藏了试探。
而试探出来的恰恰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这怎么能不让五娘又惊又怕。
此时朱姑娘却忽然开了口,她意味深长地问桂花,“你知道刚才自己哪里做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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