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如此反反复复练了有数十遍,体内的炙热总算是稍稍缓解,不过那眼珠子仍在自己肚子中翻腾,那种感觉让人不由呃逆。
“该死的癫老头,给个什么宝贝不好,非得给个含服,还不能吞咽的鬼玩意,你给了这鬼玩意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枚鲜活的眼珠子,好在我今天小命没丢在这垃圾上,不然我化作冤魂也要缠着你。”嘲冈按着肚子,脸色煞白,方才他着实是被吓得不清,甚至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一命呜呼,好在终于缓了口气,大难不死。
转眼,夜幕已经降临,六耳见嘲冈独自一人练功,也不陪它,已经不知道疯到哪里去。
这时,夜色的冷气不知何时悄然降临,月色含羞,云影凌空,可黑铁般的岩石上,那两把冰剑辉色自明,剑影下还结着淡淡地霜痕。
嘲冈还沉浸在刚刚惊悚的画面之中,久久没能缓过神来,忽地一道冷气袭来,他冷不防打了个寒战。
“什么时候天气都转冷了。”嘲冈双手在身子上不停揉搓着,这一会热一会冷,自己的身体感觉有些承受不了。
外头无风,却气温微寒,嘲冈刚经历了一次烈焰般的温度,故而这些寒气令其觉得身上有股难以言表的刺痛,于是起身就想往禅房里避一避。
可起身之时,他惊奇地发现两把苍云剑居然相互吸附在了一起。
“咦,我明明把两把剑隔得那么开,怎么贴在一起了。莫非是小让搞的鬼?”嘲冈一脸狐疑,心里不由猜测道,若是两把苍云异性相吸,那就再好不过了,因为眼下烈火丹被自己吞食,没什么能够简单快捷地验证另一把冰剑地真假,这样正好帮了自己一忙。
他努力地想将两把冰剑分离,可那冰剑之间似乎被寒气冻住,一时半会难以强行掰离。
尝试了几次,嘲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先回去吧。唉,真是气人,刚才没留心,不知道是不是那泼猴动动手脚。真是头疼。”
嘲冈嘴里不停暗暗叫骂着,蹬腿爬上瀑布,他现在已经能够相当熟练地回到水帘洞中,不过眼下他失去蝶筝之后,基本又跟普通人一样,脑子也迟钝了许多。
回禅房之后,他便守在容若旁边,一遍一遍地墙上的手记,那手记正是从他的袖子上摘抄下来,只是其中还有很多句子看得不是太懂,可又怕哪一天袖子残破,少了只言片字,故而铭刻在石壁上,以防万一。
天窗之上,浓云翻滚,少了月辉,禅房内除了冰剑散发的余辉,基本上漆黑一片。
那光芒投射在包裹容若容颜的龙绡上,闪烁着一种柔和的光晕,那一刻,嘲冈甚至以为容若就要苏醒过来,可是守了许久,容若的呼吸依旧如此均匀,平静,修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随之细微地起伏。
“唉,容若,你什么时候能醒。”
那个守望的背影不知不觉慢慢变得弯曲,嘲冈只觉得倦意来袭,不知不觉,已经被梦包裹,不过这次的梦很纯粹,里面写满了期待。
而那两把冰剑越贴越紧,剑体之中的魂气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只见其中紫烟缕缕升华,附在剑体表面,只不过那股紫烟转瞬即逝,嘲冈此时早已沉睡,这些细微的动静,他自然是难以察觉。
苍云剑的传说有很多,可其最原始的记载是在一块神山的碑石之上,而那碑石所在之处正是万年寒冰所处之地,虽名为万年寒冰,可寒冰真正存在的时长无人知晓。
据说那座神山在昆仑虚的北面,只因其山体内存在上古遗留下来的两块寒冰,故而常年雪封。
后来这两块寒冰被两位不知名的铸剑师所发现。被凿出之时,这两块寒冰紧紧吸附在一起,就像如胶似漆的夫妻一般,恰好这两铸剑师亦是一对白发夫妻,故而突发奇想,想进行一次较量。
两人这辈子铸剑无数,可从未真正相互比较过,因为妻子知道如果相互比较的话,自己的丈夫定然会卖破绽让自己胜出,这与精益求精的铸剑魂相悖。可这次妻子提了个巧妙的条件让自己的丈夫全力以赴,那个条件便是以剑体最后的铸就工艺来比较究竟谁用情最深,丈夫心领神会,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铸就一把最为完美的剑。
那苍云剑的铸就耗费了两位铸剑师最后的年月,只是不想女铸剑师作品还未完成,便先行寿终而去,这把半成品无奈成了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这冰剑就是癜不乱后来所持,通体布满冰刺的那把。
见妻子亡故,那男铸剑师悲痛欲绝,可铸剑师界里向来有规矩,不能铸就她人所铸之剑,故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妻子留下的遗憾,每天以泪洗面,好在那把剑雏形已成。
出于妻子所立下的条件,那铸剑师只能逼迫自己将剩下的工序完成。为了让自己坚持下去,他含着泪将妻子的灵魂注入到那把半成品之中,并将自己妻子的肉体藏匿昆仑虚的冰洞之中。
大概又耗费了三年,终于苍云剑铸成,只是这时已经无人跟他分享作品大成的喜悦。他只能黯然地抚摸着妻子的那把冰剑,看破尘世,苦叹世间再无可恋。
不久之后,他便强行将自己的灵魂注入苍云之中,并留下一口气,将两把苍云剑合在一起,嵌插在神山之巅。只求有缘人有朝一日能够见证自己地这份悲天悯人的爱情。
至于为什么苍云剑会在癜不乱手中已是后话,可是这段佳话在世间被流传开来,只可惜这两名铸剑师的名字并没有记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