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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让被这嘲冈这一反应也是吓了一跳,差点站了起来。
果然离开蝶筝之后,嘲冈地那段记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他还能隐隐回想起东湖水地那片浑浊,可是在龙绡宫所发生的事,目前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人鱼姑娘呢,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好像没见到她。”嘲冈不停地挠头,表情有些痛苦,可是一只手还是无比诚实地抓起果子往嘴里送。
嘲冈越想心里越没底,眼见马上就要回身寻找,这时他看到袍袖之上自己留下的字。
上面大概讲了凌瑶的回归和容若的救治之法,至于其他事的经过,一概没有留下痕迹,不过上面还特意留了一句话“五年之后,东湖龙绡宫。”
这口吻就像是凌瑶留下的,看来当时嘲冈是打算再回东湖,而且他上面可以留下字样,指引自己离开东湖之后前往一趟冥辰山,上面标化了一张简略的小地图。
不过那些讯息,丧失记忆的自己一时半会可能很难领悟,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容若的事,一想到这,嘲冈抓紧了自己的袍袖,飞一般地朝瀑布跑去。
水帘洞中依旧清凉,再步入禅房的水帘,只见包裹容若的龙绡仍摆放在紫金玉莲之上,那躯体的余温还在,血色尚存,看到这,嘲冈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来晚。
可是照着袖子上留下来的讯息,首先还得找到癜不乱,这第一步就让他不禁伤起了脑筋。
“这该死的癫老头,每次需要他的时候都不在,而且每次!”嘲冈恨得牙越咬越紧,只听得他嘴里咯吱乱响,就差把牙齿压成粉末。
嘲冈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容若,那副安详的表情就此定格在自己面前,像个睡美人一样,可是他不想要容若像个活死人一样,活又活不了,死又死不掉,这比当孤魂野鬼还要凄凉。
嘲冈一脸漠然,解开自己背后的苍云剑,将它平放在容若的身边,心想,这样好歹灵魂会跟它的肉体近一些。
“唉,一觉醒来,你就已经丢了大半条命,如今又是一觉醒来,人鱼姑娘也消失了,我真不知道下一次梦醒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更让我觉得恐怖的事。”嘲冈的叹息声很轻,可是那声音从一个七尺男儿最终发出,听得让人格外觉得心酸。
这时六耳也跑了进来,它见嘲冈一个人跪在紫莲旁,也凑了过来,将收集的一些雨露滴在容若水嫩的嘴唇之上。
“小让,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了。”嘲冈无比温柔地抚着六耳的毛发,他开始担心有一天连六耳也弃自己而去。
不过六耳倒是通人性,双手拍了拍,龇其了牙。
虽然六耳地表情并没有嘲冈自己吩咐,但是他能够感受得到六耳地心意,所以他点了点头,将六耳紧紧揽在自己怀中,然而他的目光一丝也没从容若身上移开。
“大仙,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告诉弟子,我该如何做,难道真的要我如此毫无期限地等下去吗?”嘲冈求己不能,突然仰起头,开始乞求六耳仙猴地神迹,虽然很难有所回应,当此时也只能如此聊以慰藉。
也许六耳仙猴偶然听到了嘲冈地心愿,只见一束洁白的光芒从天窗投入,那光芒顿时照得整个禅房一片敞亮,金黄的佛帘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粉,散发这协调的光泽,那破落的黄墙更是像刚粉刷过的一般,焕然一新。
“大仙……这……莫非是……大仙显灵了?”嘲冈张大了嘴巴,环顾着四周突兀的改变,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一场幻梦,这一切发生了有些太不可思议。
正当嘲冈还吃惊于这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之时,天窗之上,那束白光似乎随着一物发生变动,一闪一闪。
嘲冈不由地仰起头,这一抬头,只见一把利剑垂于头顶,正飞速朝着紫莲之上的容若垂直飞来,这要是径直落在容若身上,那还了得。
嘲冈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执起手边的苍云剑,看准时机,用劲一挥,直接将那把天降的莹白的飞剑击落,只听得乒乒乓乓,那剑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击,而那束白光随着剑入天窗,就已经消失无影。
“大仙,你这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突然来这么一出……”
惊吓之余,嘲冈连忙起身,朝着那把落地的剑走去,待走近之时,他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