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跟沧月聊了些什么?”虽然此时并不方便问,但是嘲冈还是忍不住多一句嘴。
凌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也许这段谈话会一直沉寂在这两个人的心里,可沧月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还不得而知。
她望着凌瑶的背影,眼神之中没有透露出什么好意,她伸手招来一个下人吩咐了几句,自己便随之返回自己宫中。
照理说,虽然没有正式的登基大典,可凌瑶返回东湖重任女帝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她眼下不想直接入住王宫,趁人群尚在,她还能全身而退,若是被滞留宫中,谁都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有第二个兰紫,第三个,所以她决定先回寒觅府,登基之事虽然迫在眉睫,却又不能操之过急。
而嘲冈此时又心系容若之事,他只想找点回泸沽湖畔的禅房之中将容若救醒,凌瑶最后也答应待一切妥当之后便随之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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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凌瑶那小丫头如此登基上位?”沧月回宫之后,随即就有门客沉不住气了。
沧月冷眼相迎道:“怎么,你难道要我在全族人面前,直接跟那丫头对着干?女帝的规矩事祖宗定下来的,任何祖宗定下来的事,任凭谁本事再大,一旦忤逆违背,只会遭所有人的唾弃,奈何你本事再高又如何。”
“在下有一计,能够让那小丫头放弃登基的念头。”另一个门客面带坏笑,神神秘秘地说道。
沧月眼珠子一转,望向那人,示意其说下去。
那门客见沧月有心知道,自己自然是得意洋洋,不慌不忙地在沧月耳边耳语道。
沧月一开始面带微笑,可是随着那人继续说下去,沧月道脸愈发得铁青,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大喝了一声,道:“荒谬绝伦!此事被拆穿事轻而易举之事。”
“与其让凌瑶登基,不如先入为主,我们弄个假凌瑶,暗度陈仓,先将登基大典给办了。”那门客还沉浸在自己绝美的计划当中。
可此言一出,立即有异声出现。
“白络,你去哪里找一个以假乱真的角色来当这个傀儡,谁都知道东湖上下,别说所有的宫廷乐师都无法弹奏那蝶筝,你去哪里找一个琴艺高超之人,既然连最起码的一点都无法满足,谈何以假乱真。”
那个名为白络的门客不以为然道:“既然人可以造假,蝶筝一样可以造假。我今日仔细听了,不错,凌瑶的琴艺是十分高超,可是蝶筝的精髓在于演奏出第八弦音。这第八弦音又称作灵魂之音,方才凌瑶演奏之时显然情绪繁杂,并没有成功将第八弦音演奏出来,大人,这可是个机会。”
沧月不由陷入了沉思,她细细回想着宴席结束之后凌瑶对自己说的话,相较于铤而走险,她倒被凌瑶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心动,而且显然那时凌瑶所言可谓是肺腑之言,应该不会有什么掺假。
“白络,你的想法有你的可取之处,可是要想真正弄个冒牌女帝,那耗费的心思不止一点两点,然赝品终究还是赝品,难以以假乱真,到时候恐会陷入两难的地步。”沧月分析道,她心中早就有所盘算,不过不是用这个瞒天过海之计。
白络听完作揖还想多说两句,不过她道这个想法破绽太多,很容易不攻自破,故而沧月毫不犹豫就将其打断,道:“此事以后再议,眼下时机欠缺,不到万不得已,暂不用此法。”
白络脸憋得有些通红,随着一片嘘声,她更是火蹭蹭地往上冒,可是毕竟自己算事寄人篱下,难以就此发作,只能退下,饱受旁人冷眼。
沧月座下门客皆相互不服,在这里,可以没有真才实学,因为即便你的计策再高,总有人会指出百出破绽。如果想站稳脚步,一定需要具备挑刺的能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将自己的地位无限制地太高。这也就促成了沧月座下门客之间的恶心循环,良策越来越少,甚至有些人只以嘲讽为乐,府邸之中常常是乌烟瘴气,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不过沧月对此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将这些门客当一回事,她本人也已这种门客相互争论为乐。因为沧月是个极其自负高傲之人,这东湖之内,她除了自己,谁也不信,门客到有点像梨园子弟,每日供其取乐罢了。
至于凌瑶究竟跟沧月提了什么条件,令其内心的警惕有所松懈,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沧月目前还是一心想要除掉凌瑶这个眼中钉,只不过眼下机会还不成熟,她还在等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