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背人之处,珣阳公主却还是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我对于她究竟想说什么,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想,不便挑明,否则反而落入被动,便跟着她继续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已近严冬,连仇宁都冷得厉害,离开大历后我再没见过下雪天,也不知今年的仇宁会否下起一场大雪,如四年前靖王府那时一般。
“那日,本宫曾同姑娘说过一些话,不知姑娘想得如何了。”珣阳公主偏过头,发髻上零星的珠翠华丽雍容。
“公主若问的,是那日萧贵妃曾来过后的问题,当日,珏落便已经给了公主答案。”我继续不为所动,对于珣阳公主这屡次有意做媒我是不回避也不回应。
他们果然是亲姐弟,珣阳公主自诩是最了解仇宁王的人,然后帮着仇宁王来我这里试探,意在要促成这一门“好事”,帮仇宁王达成心愿。仇宁王那边不方便说的话,她这儿便说了,可谓是一个红脸儿一个白脸儿,这出戏也是唱得恰到好处。
“是吗?可本宫以为,姑娘或许会改变心意。”她全然不在乎我当日的拒绝,还在劝说,“大王对姑娘的心思,姑娘知道,本宫也知道,姑娘身为祭司固然责任重大,可毕竟作为女子总要有一个归宿的吧。当然,以珏落姑娘的条件势必是屈了些,可这世上大抵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像大王一般,真心照拂着姑娘的人了。”
她倒是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我平日里推脱的几个借口,她也都找到了适合的理由,这么一看我着实拿她的话没了办法。但我想,这珣阳公主只是知道我是大祭司的徒儿,是仓珏山上修行而归的祭司珏落,并不知晓我在来到仇宁之前的那些经历。
许是我回答得慢了些,让她误以为是她的话,劝得我动了心,面上浅浅的笑意似乎已经让她以为她得逞了。
“珏落乃修行之人,不敢妄动感情。仇宁的规矩,珏落也不敢坏了,珏落自己死不要紧,怕的是连累仇宁王,那便罪孽深重恐怕……”我将此事推到了仇宁两百年来的老规矩上。
说到这,珣阳公主倒是犹豫了一下,显然这个问题更比她预想的要严重。“其实,不过是规矩而已,算不得什么的,珏落姑娘只是大祭司指派继任之人,大不了卸任,请大祭司回来就好,若是姑娘有意,不方便开口的话,本宫愿意替姑娘去和大祭司商议。”
这话说的,倒好像是她卖我一个人情似的。
“本宫生在这王宫之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以为清楚识人,绝不会看错姑娘的。若是姑娘愿意答应,本宫成全了这一桩美事,也落得个佳名。何乐不为呢?”珣阳公主真的不是一般人,一双慧眼,心明似镜,着实令人有些怕了。“除非……”
“不瞒公主,珏落心中早有一人。”
……
“……姑娘?姑娘!”婢人唤住出神的我,“姑娘……你没事吧。”
这一声,颇像是绵绵。
但,大概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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