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像上的人,的的确确是我不假……
画像上只留着日期,却没有任何印鉴署名,大抵是不方便在仇宁国内明目张胆的找人吧。四年前我从靖王府离开,他应该怎么都不会想到吧,我虽然当时还想不通他为何要我假死,但现在大概都明白了。
两国出兵在即,靖王势必调动大批人马与大策同赴前线。到时候,秦家是他最大的心患,手握重权的秦丞相一旦在朝中发动政变,靖王带兵在外一时无法抽身,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深知秦丞相最宠爱他唯一的女儿秦妍妍,秦妍妍又将我视为大敌。
那一次在酒楼里,他并不只是为了摆脱秦妍妍才会让我放肆一回,本意就只是让我激怒秦妍妍,使她将所有的怒气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而后来看在外人眼里的无限宠爱,都只是为了用来刺激秦妍妍的。
他将我捧得越高,秦家就越难堪,秦妍妍在爱得绝望和家人受辱之间更加愤恨,最终将所有的一切迁怒于我,认定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乃至于她会选择在我们大婚之日动手……说到底,秦妍妍也是中了他的计,他一开始就不曾对任何人动心,而最后真正袭击我的人却是……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道伤疤依旧隐隐作痛。
“姑娘,前面就是莫羧城了。”司徒老伯驾着车,回过头来交代了一句。
“好。”我扶在药箱上,说。
……
“不是说,来的是位祭司吗?怎么……”守城的贺将军在看到我之后,大失所望。
他应该以为,来的人会是婆婆,可怎么都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我这么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人。
听说仇宁王已经下令,婆婆让贤,如今我才是仇宁的祭司,这莫羧城所有的将士都能随我调动……我稳坐马车里,隔着一层帘幔,将贺将军满面犹豫看得清清楚楚。
约莫他开始怀疑仇宁王这样的安排了吧。
“怎么?贺将军是想要违抗仇宁王的旨意吗?”司徒老伯问道。
“不敢。”贺将军道,“这就为姑娘安排住处……”
“不必了。”我打断了他,“我今日只是过来和你打个招呼,并不住在军营里。我会在城里找一个落脚地方,稍后会请司徒老伯知会于你,军营里的事还是由你来决定,我此行只是为了城外两军不战而退,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怕是还要再麻烦你。”
“姑娘是仇宁祭司,不敢说麻烦,如果有任何需要卑职去做的事,还请姑娘明示。”他抬起头来,“只是,姑娘奉旨而来,如果不住在营里的话,姑娘的安全……”
“你放心好了,如今这莫羧城固若金汤,有贺将军带兵驻守,我放心得很。”我并不担心安全的问题,“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先去找地方落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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