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我还确认了一遍,他刚才看得入迷的竟然是《白泽图》。只是这书上留着太多的笔迹……“这些笔迹不是我的。”
《白泽图》里多多少少留着很多的笔迹,说是笔迹,更像是孩子的图画,只是与这书卷的古朴相衬,实在不是那么协调。可这些笔迹,当真不是我胡闹时留下的,而是后来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是我的。”他偏着头,一边看着《白泽图》上留下的笔迹,一边吃着烤鱼,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你的?”这怎么可能,“我小时候看到这本书,上面就已经有了这些笔迹。”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他是故意强调小时候的,“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
我突然想起,确有此事,只不过那次我与他相遇在山里……“可是当时,我是在山林遇见你的,你被瘴气所伤,我也根本没有把你带回到这里,而是直接带到后山了啊。”
我将他带到后山,然后找了个机会,从后山小路把他送了出去。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将他带回到这里过,他怎么能说,这些笔迹是他的?
靖王抬起头,打量着这书阁里的环境。“是这里……”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是这里?
“我被施以妖术的地方。”他突然间转过头来,双眸定定看向了我,“我和你说过,幼年时,在我将离开大历前往大策做质子的时候,我父王因为担心我会与大策的人联手协助他们攻破大历,所以让术士在我身上下了咒。”
我好像,逐渐明白了……“你是说,你在这里被下了咒?”
那么对他下咒的人,是婆婆??
“这就是证据。”他指了指留在《白泽图》上的笔迹。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他是无意间流落到山林里的,是因为瘴气所伤才会晕到在了那里。可我没想到,原来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跟随他的父王上了山,被婆婆下了咒……
“父王说是来见一个故人,我被带到这里之后,便一直在这里等着,无聊,就拿了本有图画的书来看,留下了这些笔迹。之后被带到了一间密室里,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在祭坛上对我下了咒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在他念起咒语的时候,浑身上下犹如被千万只虫蚁所啃噬一般,我疼得受不了,拼命的挣扎,想要从门里跑出去。后来门开了,我一路跑一路疼,到了林子里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因此,便昏了过去。”他如今得以平淡的说出这一切,着实令我刮目相看,这样的经历恐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成为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吧。“再后来,听到了声响,还以为是下咒的人追来了。但索性,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那个黑袍的人,而是你。”
之后,我则是因为担心这个小男孩误闯误撞的跑到了仓珏山上,会被婆婆责罚。所以没敢把他带回去,而是将他带到了后山的山洞里。
一切,就像是早已注定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