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都是违禁物品,连牙刷都做得又短又小,可见菲克弄这刀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菲克腥红的舌头在刀面上舔舐了一下,他“咯咯”笑,盯着动弹不得的展陶道,“看来,这款你是收不回了。”
忽而,再生变故,洛瑞募地暴起,出乎所有人预计,他用毛巾死死掐住一人咽喉,对象却不是菲克,而是众多爪牙中的一陌生人。看得出,洛瑞使出了全身上下的气力,他的脸憋的死红,牙关咬的嘣吱响,跟恨不得将这人脖子扭断似的。事实上,他确实是这般想的。自菲克领队出现起,洛瑞就注意到了他,而他针对的目标,也一直是这无名宵小之辈。
被洛瑞用毛巾绑缚窒息的人,在菲克手下中并不算冒尖的那一戳,所以菲克连他名字都不记得,就这样一无名小卒,却是洛瑞“日思夜想”的目标对象。洛瑞想,他对这人的了解,大概胜过亲妈,习性音容作息忌口,他无一不知。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洛瑞都在想他,却不是思念所致,单纯是为了设计杀他。
洛瑞想过很多法子,可全部失败了,因为这人比他估计的还要谨慎,他几乎不离队,身边永远有人,连上厕所都是跟小团体一齐去。就这样小心到可怕的人,很难抓他的漏洞,没有漏洞则不存在暗杀的机会。所以,洛瑞一直在等,等这个一雪前耻,不,是救赎的机会。
杀了他,真的能获得救赎吗?也许会更加空虚。这些,洛瑞都很清楚,可他不希望这人活着,这人也不该活着,于是想做便做了。一泡尿淋醒了他,这个曾在他身体上留下污浊罪恶的男人,终于死了。死相可真难看啊,因为缺氧皮肤泛青,一对死鱼眼瞪得老大,眼珠子斜到一边,嘴巴惊恐地张开,还往外流出涎水,这副可怜模样真该好好记住。
洛瑞松开毛巾,脱力坐倒在地上,他在微笑,笑容幸福又满足。
见死弟兄了,其余人围过来想动手,这时菲克一声喝,“住手!”
“这家伙还有点意思。”菲克笑吟吟道,“留他条命,一小白狗而已,以后赏给你们一起玩。”
洛瑞咧开的嘴僵住,无助地落下两行清泪,哭的绝望又凄惨。原来,救赎不等同于开脱,一旦入了地狱,便永远在地狱,以后所去所想,绝不与天堂相关。
展陶想爬起来,他的指甲外翻,在地上抓住血痕,可惜他抓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满手的泡沫,仅有泡沫污水而已。疲困如潮水涌来,巨大的倦意翻来覆去,他很想好好睡一觉。他听到了洛瑞的哭声,也听到了菲克张狂的笑,还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菲克的人赶过来了?好吧,真该放弃了,再坚持是自找苦吃。
不对,怎么听着像有人在喊老大,噢,是老二关大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不,他带了一帮人,那些人展陶很熟悉,错不了,是室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