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金被吓了一跳。
“上去看看,给她两枪!”刀疤金喘着粗气,一边低头装着炸药,一遍恶狠狠地说道。
激战过后,刀疤金只剩下一个手下了,正贴在墙边瑟瑟发抖。
听到刀疤金的命令,这个“幸存者”战战兢兢地走上去,绕过巨尸的躯体,手枪指着闭目躺着的青文,正要扣动扳机,突然,旁边闪电般飞来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小腿胫骨上。
“咔嚓”一声!那人的小腿已经被活生生踢断。
“啊——”那人惨叫着仰天倒下,手指扣动扳机,但是子弹都打在了墙壁上。
阿冲一跃而起,一下子落在那人身上,一拳就把他半个脑袋给打扁了。
他终于把手上的钢丝锯断了。
阿冲顺手捡起他的手枪指着刀疤金,“砰砰”两声枪响,刀疤金惨叫一声,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手指缝中汩汩地冒出鲜血。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情势瞬间逆转,刀疤金一方全军覆没,只剩他孤家一人,而且双腿膝盖骨都已经被子弹打碎。
看着指着自己脑门的黑洞洞的枪口,刀疤金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魔鬼一般的庞然大物是从哪里来的?
被他亲手用钢丝捆着双手的阿冲是如何挣脱的?
阿冲走上前去,用枪口顶住他的脑门。
“我叫做刘冲,刘国华是我的父亲,叶澜是我母亲,阿冲是我哥哥……”
阿冲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含着泪水,语气中充满悲痛。
“别,别开枪!我,我手上有件东西,这个东西可以换我一条命。”刀疤金跪在地上哀求着。
阿冲用枪指着他默然不语。
刀疤金神色慌张,两手抖索着从脖领里抽出一根金链子,上面系着一块乌黑的铁牌。
“这、这个东西,是,是跟北野龙吟搏斗的时候,从他身上掉的,我、我偷偷地藏了起来。这是你爹的信物,我……”
“砰”地一声枪响,刀疤金脖子往后一仰,瞪着两眼看着天空,定格的眼神里全是恐惧。他的脑门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弹孔,冒着一缕青烟,背后脑浆溅了一地。
阿冲默默地上前把黑铁令牌扯下来收到口袋里,又从刀疤金的背包里找出钳子,把梓杨和老王手腕上的钢丝夹断。
老王一边摸着被勒的血紫的手腕,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片尸体心有余悸,嘴巴里喊着:“梓杨,你没事吧?”
“我没事”梓杨轻轻地说道,抱着小黑已经变冷的尸体,坐在地上黯然神伤。
老王起身打量着周围。刚才一番恶斗,巨尸攻击的目标只是刀疤金和他的手下,众人都被捆缚着倒在地上,反而逃过一劫。
乱战之中矿灯都跌落在地上,光柱七零八落地散射着,映出一番人间地狱的惨像。
老王上前把矿灯拾起,重新照亮大厅。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悲恸的惨叫。
老喇嘛坐在地上,抱着中年僧人的尸体,张着嘴巴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声音凄厉,像是野兽的悲鸣。
中年僧人躺在他的怀中,胸前殷红一片。
原来,在乱战之中,中年僧侣被流弹击中了要害,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众人看着奄奄一息的中年僧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梓杨心知,他们的命都是中年僧侣救的。刚才如果不是中年僧侣站出来阻了刀疤金一会儿,说不定众人已经惨遭毒手了。
“大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梓杨看着中年僧侣,忍不住哽咽起来。
中年僧人看着众人,脸上一片祥和的表情,低声说了几句藏语,似乎是在安慰老喇嘛。
然后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缓缓地说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为尘土。”
两眼一阖,就此与世长辞。
彭扎看着怀中的小主人,脸上涕泪纵横。
梓杨抱着小黑冰冷的身体,心中也是悲痛莫名。
突然,地底下发出一声闷响,像是炸雷一般。梓杨突然想起,苏睿和黎天明他们还在下面的洞穴里。
众人纷纷往洞口跑去,老王抗着靳国强,阿冲背着虚弱的青文。
梓杨抱着小黑跑到洞口,突然想起老喇嘛,停住脚步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老喇嘛不知何时走到石台那里,手中拿起了刀疤金刚才装好的引爆器。
插着雷管的那块炸药,就放在台上那一堆C4炸药里。
老王呆呆地看着他,摇着脑袋喃喃道:“不要,不要。”
众人见识过C4炸药的威力,台上的这堆炸药,足以将整个寺庙夷为平地。
彭扎管家握着亮着红灯的引爆器,愤怒地看着众人。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人,老主人的灵塔不会被破坏,小主人也不会中枪——是你们这些外人,带来了死亡!
我要把小主人和老主人都葬在一起,葬在这神山之下,你们,跟我一起陪葬吧!
彭扎看着惊慌的众人,缓缓地扣动了手中的按钮。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寺庙瞬间被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