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一见状,不由得在心里怀疑起来,或许她骨子里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演起来才会毫无违和感。
回想起来,她一直都非常喜欢对别人进行审讯逼供,也总是很享受地看着他们从原本的拒不配合,到受屈欲死,再到惊恐畏惧,最后变成软化妥协。
或许,她的体内天生就流淌着残忍的魔性血脉也不一定。
在时惟一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依旧操作着嗜血老怪的六条灵魄进进出出。
如此循环往复地承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嗜血老怪终于被打磨平整了,他放弃了原先的坚持,松口向时惟一妥协道:“好好好,我告诉你。那块玉佩名为‘清心佩’,是一种五级上品法宝,有使佩戴者不被幻术迷惑的奇效。你还想知道什么,一口气全问出来吧?”
时惟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意地看着嗜血老怪笑了起来。
看吧!人类的意志就是如此的脆弱善变。只要用对了方法,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撬不开的河蚌嘴。
时惟一突然想到,如果是换了丰岳峙遇到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尴尬情况,他又会怎么去选择呢?到了那种时候,他究竟还能不能坚持着一贯正直无私的行事作风呢?
“还想问什么,你倒是快问啊!”
见时惟一明显处在走神状态,嗜血老怪不由口气粗暴地催促起她来。
时惟一思绪回笼,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瞎想都驱赶了出去,清了清嗓子问嗜血老怪道:“第一个问题,招魂幡怎么用?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把被束缚里头的灵魂释放出来?”
嗜血老怪木着一张脸,像背书一般地回答道:“和引魄幡一样,输入魔气,同时将咒语与手诀反向逆行即可。”
时惟一闻言心下大惊,凝眸细看着嗜血老怪的神情,半晌后判断出对方所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她心下生出了一个疑虑,皱了皱眉问道:“必须得是魔气吗?纯正的灵气行不行?”
“行!”
嗜血老怪毫不犹豫地答道。
时惟一一想,魔气说到底也是灵气的其中一种,很多时候两者应该确实是可以相通的,因此她判定嗜血老怪此言非虚。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时惟一可以确定,之前她反向逆行的施为并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
她所掐的手诀动作、所念的咒语内容全都是照着嗜血老怪所做逆向改换的,而她抓着招魂幡的手上也学着嗜血老怪那样往旗幡周围释放出了灵气。她严格地将自己看到的过程全都一一重演了一遍,中间也不曾忽略过任何的细节……
只是不知为何,她尝试了两遍都没能将炎翼和海腴的灵魂从那招魂幡中释放出来。
正是因此,时惟一初时才会觉得是她擅自猜想的这个方法不对。哪知此时,嗜血老怪竟也给出了一个相同的方法。
时惟一回想起刚才的全部经过,筛选猜测着其中可能出错的环节。
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时惟一抬眼看向嗜血老怪,狐疑地问他:“刚才,你有没有在暗中掐诀、念咒,偷偷地把炎翼和海腴的灵魂炼化掉?”
话刚说完,时惟一就凝神静气地看向嗜血老怪,希望通过分析他的表情神态与肢体语言,辨别出他待会儿要说的话是真是假。
哪知喷火飞狼闻言,当即就摆出了一副蒙受了天大不白之冤的表情,扬声大喊道:“老夫修为浅薄,没本事隔空炼化。要想炼化招魂幡中吸收到的灵魂,须得先以手持住招魂幡才行。而老夫身陷囹圄,身体四肢皆不得自、由,如何有能力去炼化那两只妖兽?”
这话听起来也算是有理有据,时惟一便决定暂且将之也视作是实话。
“那么现在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
时惟一握着招魂幡走到嗜血老怪面前,淡淡地说道,“我怀疑这面旗幡被你给摔坏了。方才你心情不忿地舍弃了它,直接将它摔到了地上,或许是那时用力过猛了。”
听了这话,嗜血老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张口就反驳道:“你当老夫是你等小辈吗?老夫使用招魂幡和引魄幡多少年了,做事岂会那般没有分寸?”
时惟一闻言却轻嗤了一声,忍不住接口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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