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的鸳佩,他沉默地凝视了那块玉佩一会儿,才轻声叹道:“菡,我对你的情意你还不明白吗?”
船里的气氛忽然有些凝滞,高菡微微发颤,但想到自己腰间的鸯佩,高菡的语气又平静下来:“是什么样的的呢……”
手中的鸳佩已经被自己握的有些发热,姜桓之低下头捧着高菡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情凝视她,叹息道:“菡,我是爱你的啊……”
高菡听着他的声音也恍惚地笑了,那枚鸯佩还在她腰间,但无论是虚假还是真实,她只想忘掉所忧虑的一切,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在郑老的医治下她已经可以看见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
很快,我就可以看见你了,桓之。
……
阳光温暖的清晨,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落在医庐的院子里,蔓儿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夫人病重,时日无多,我已携夫人前往青荷镇,请速取鸳鸯佩。”
蔓儿皱起眉头,要拿到鸳鸯佩,阿离是最大的阻力,而偏偏这个阻力她还真除不掉。
忽地,她回头看了看坐在屋里治病的高菡,既然姜桓之毫不让步,那么,就只能从高菡这里突破了。
“高小姐。”蔓儿走进屋里,站在高菡面前,道,“我可以和你说两句话吗?”
高菡点点头道:“请说。”
蔓儿道:“听说鸳鸯佩在高小姐手里,是吧?”
高菡听蔓儿说出鸳鸯佩在她手里,也并不算太惊讶,两年前高家的灭门惨案的因由确实有不少人知道。而且,她早就知道蔓儿是与桓之相识的,并不只是郑老先生的药童那么简单。
高菡听蔓儿笃定的语气,知道蔓儿可不是在询问,所以高菡也不掩饰,她道:“确实如此。”
蔓儿道:“有一位大人想要求得高小姐手里的鸳鸯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不知高小姐可否割爱呢?”
高菡语气平静地拒绝道:“抱歉,蔓儿姑娘,鸳鸯佩是高菡家传的宝物,高菡是万万不可能出让的。”
“高小姐,那位大人的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他们夫妻一生被爱恨折磨得痛苦不堪,那位大人想要在夫人过世之前得到夫人的爱,一起度过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你就不同情他们吗?”蔓儿道,“那位大人也不需要高小姐的鸳鸯佩多久,只要等夫人过世,就可将鸳鸯佩还给高小姐。”
“蔓儿姑娘,爱是强求不来的。”高菡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些晦暗,她嘲讽地冷哼一声,“况且那位夫人都快要过世了,你口中的那位大人还想着如何强求得到夫人的爱,而不是好好为夫人治病,也不见得那位大人有多爱他夫人,他更爱的也许是他自己吧。”
“高小姐,我们且不讨论那位大人的对错。”被高菡质疑了那位大人的爱,蔓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对那所谓的爱感到不屑,但任务还是得做下去,“我们只求你能借出鸳鸯佩一段时日,事后便立刻归还,那位大人也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何乐而不为呢?……”
高菡毫不动容地打断蔓儿,态度强硬道:“对不起,鸳鸯佩我一刻也不想借,蔓儿姑娘不必再多说了。”
在高菡这里碰了个硬钉子,蔓儿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要动手硬抢?但她并不愿意和姜桓之撕破脸,一来她根本就打不过他,二来嘛……也许还有一点点旧情在?
除了硬抢,还有别的方法吗?蔓儿思索着。
为什么姜桓之和高菡都不愿意让出鸳鸯佩?且两人皆是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鸳鸯佩有那么大的用处吗?
等等!鸳鸯佩的用处?!
不就是让两个不相爱的人相爱吗?
想到看起来那么相爱的姜桓之和高菡,蔓儿忽然有点毛骨悚然……
他们既然相爱,那还拿着鸳鸯佩是要做什么……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可以确定的是,除了七年前的那一次,阿离并没有出过青荷镇的任何任务。
但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让这些怪异的事情没有办法串联起来。
姜桓之七年前来过青荷镇,并身受重伤死里逃生,她来到这里将他带回。
两年前姜桓之救了高菡,并退出组织,在这里隐居。
高菡在两年前眼盲,姜桓之却不让赵祥治好高菡的眼睛,并让赵祥隐瞒真相。
姜桓之不愿意让高菡知道他的过去。
过去,还是过去……阿离在组织的过去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问题也许就在阿离的过去里。
或许她应该回到组织的淳安郡分部去查一查阿离的过去,反正骑马在丽城与青荷镇之间来回,也不过需要不到一天的时日。
这么想着,蔓儿便去向郑老告了假,接着就骑上快马离开了青荷镇,往淳安郡分部据点所在的丽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