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嘿嘿笑起来,“哥,你不一口气说话完摆明了就是涮我啊。魏源早上晚上没啥区别。我们多捞‘实地’才是正经的。”
调任监察|部第二室主任的郑凌文显然就是大哥的铁杆支持者,属于脑门上刻着一个大大的“陆”字的干部。
“魏源在部|委的人脉全断,就算下舒书记下来前给他留了资源,单枪匹马他也干不出什么成绩来。苏城是个好地方啊,希望他在那里养老。”
陆江微微一笑,“你这个想法多半要落空,现在执掌苏江的韩书记与杨家走的近。魏源有很大的概率向杨家靠拢,想要把他压在苏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借助秦系的力量。”
苏江省现在是由秦系与江南系主导。
陆景靠在休息室的长凳之上,太阳光从一个四方口的窗户里洒进来,“也不一定,现在魏源还只有三十四岁,不可能这么早就灰心丧气。他怎么说也是江南系一个分支的代表人物,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地位。”
陆江笑了笑,没有说话。理想与现实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魏源如果不务实,等待他的不会是一个好-,结果。
“哥,张胜利的事情需要你协调一下。听说林书记对他有点意见,最好是能把他调出京城市。”这次收获不少。唯一悲剧的就是张胜利。他的第三室主任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调整为副|厅|级巡视员。
陆江笑着点点头,“你问问他的想法。急先锋是有彩头的。”
…
夜色重新笼罩在大地上。湖山路上繁灯点点,驱散着浓郁的夜色。
湖山路上一处豪不起眼的二层小楼房内。两个人相对坐在窗边黄色四方小木桌边对饮。
一名清秀的中年男子拿着二钱的小杯滋溜的喝着,“嘿。陆氏兄弟…”
他对面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方面大耳。很有副相,微笑着道:“他们太急了。这么早就想着把魏源这个缓冲地带清除掉。急功近利。”
中年男子拿起白色花瓶形状的酒瓶给对面的中年人满上,“这次去组|织部接任有信心吧?”
中年人笑道:“你给我信心我就有信心。”
“这话太过了。何部长准备升任岭南省省|长也不算亏。”中年男子看向窗外远处发着黄晕的路灯,一辆黑色的奔驰慢慢驶过。
“你的位置定了没有?”
中年男子回过头,轻笑道:“我去建业。”
“建业?”中年人呵呵笑起来,夹着花生米愉快的咬着,“你这是等着魏源前来拜访你啊?”
“多交朋友少竖敌人。陆氏兄弟还是太年轻,不明白这个道理啊。”中年男子轻松的笑起来。
…
解|放军总医院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安排了手术。主刀的刘医生年四十来岁。为多位要员动过手术,是总医院享受盛誉的医师。
天上堆着乌云,一层叠一层,仿佛如山一般压了下来,完全是暴雨来临的前兆。手术室外的长凳上罗女士握住陆景的手有些发抖,呢喃道:“怎么还没出来?”
老头子进入手术室已经一个半小时。而在手术前预计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显然里面出了变故。
“妈,别担心。我爸那么多大场面都过来了,今天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没问题。”陆景扶着罗女士的手臂沉声说道。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坚定自己的信心。
罗女士正要说话,天空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炸雷一声,震得人心神摇动。接着,仿佛是天被捅了一个大窟窿似的暴雨倾盆而至。雨滴犹如战场的子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砸在楼道的边沿、花坛上、树木上、防雨棚上,让人恍如置身那些硝烟弥漫的记忆中。
十分钟后。手术室的应急灯变成绿灯。四名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疾步走出。
罗女士和陆景连忙跟了上去。老头子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很有力量,里面传递着对自己的信心、对罗女士的安慰。等着走廊尽头休息室里面的亲友都涌了出来。大哥和占哥儿跟了上来。
“手术很成功。休养三天就能确定情况。剩下就是要精心调养。虽然手术采用的是局部麻醉。但还是要尽量控制探访的人数,让病人好好的休息。”
“谢谢你。刘医生。”陆江微笑着同主刀的刘医生握手。将老头子安置在特护病房里面,又一一对前来的亲友道谢。送他们离开。
做完这些,陆江与陆景回到病房中。病房里很安静,病床前只有罗女士一个默默的坐在那里,静得如同雕塑。空气里有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还有罗女士与老头子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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