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牧民怒道。
和尚恍然大悟道:“我倒你说什么呢?不过一个蒲团,算哪门子圣物?玄奘嘴里讲得经文不见你们领悟,却把他屁股下坐得,沾着屁味的蒲团高高供起,日夜顶礼膜拜,祭祀供奉,当真是分不清头和屁股!玄奘若见佛爷我拿走蒲团,破了你们迷障,死了也都会拍手称快!”
牧民气得直打哆嗦,“你出言放肆……亵渎圣僧圣物,不怕打入拔舌地狱么?”牧民怒道。
和尚眼睛瞪得老大:“哈?玄奘屁股坐的蒲团被佛爷我顶在头上,这也算亵渎?阿弥陀佛的,这不是说佛爷的头不如玄奘的屁股?岂有此理,这是何等的阿弥陀佛!”
应飞扬原本对牧民口中圣物也颇有兴致,只当是什么稀奇法宝,但听和尚这么一说也觉好笑,此时收了戒心,唯恐天下不乱冲和尚道:“好个狂僧,也够胆大妄为,不知该怎么称呼?”
和尚大咧咧一笑道:“称呼什么都好,高兴了叫圣僧,大师,不高兴叫臭和尚,死秃驴,佛爷还是佛爷,又不会因你称呼而变换身份。”
应飞扬见他话虽粗鄙,但一言一句都暗藏机锋,也心中称奇,“那我便叫声大和尚好了,大和尚,这是和我无关,我可把我的狼撤了,你歇够了就继续逃吧!”
“不行不行,佛爷跑不动了,今个哪也不去了,就赖在这了!”说着把蒲团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
众牧民见应飞扬撤了狼,便有大胆上前拉扯道:“你这和尚给我起来!”
和尚却似耍赖一般就是坐着不起,而牧民竟是推搡不动他。几个牧民随即互打眼色,推着和尚身子,和尚却依然纹丝不动。
“应飞扬,这一会功夫又怎么了?”一阵香风袭来,却是姬瑶月和楚颂听闻动静停止了沐浴从雪湖中走出。
二女方出浴,乌黑顺滑的头发还湿哒哒的贴在衣襟上,恍若出水芙蓉,本就娇美的面容此时更显惊艳。
整天风吹日晒的牧民哪见过这等美人,男女老幼都看直了眼,只当是她们雪山神女。和尚也道:“好俊俏的俩女娃儿,美得很,美得很!”
寻常女子都爱别人夸赞美貌,姬瑶月却属例外,身负国色天香神通的她最易招惹狂蜂浪蝶,所以也很反感异性夸她貌美,好像目前也就应飞扬例外,此时果然面色一沉冷道:“哼,花和尚,红颜不过白骨,和尚着相了,还得再修!”
“出家人不打诳语,善恶美丑皆入眼中,皮相之美也是美,说什么红颜白骨的,一心想堪破执着,却不知同陷执着!”
姬瑶月对佛法一知半解,一时也无从反驳,但细一想和尚的话竟是若有所思。而这段时间,推和尚的队伍已经排成一条长龙,一干牧民手搭肩排成长龙,一个个咬牙切齿使出吃奶力气,个个憋得头脸通红,和尚却依然不动。反而大笑道:“再用点力,佛爷我就不起来了,今日能推得动佛爷我,明天你们就能移昆仑山了!”
应飞扬眉头一皱,原本依他来看和尚并无修为在身,但此时却是使出了佛门的“大威天龙神力”。这“大威天龙神力”是佛门流传甚广的法门,此法门效果简单明了,修为越高力气就是越大,门槛极低,修起来却是永无止境,混江湖的把式可能会用,佛门神僧可能也会用,但相较起来,却是云泥之别。
在几十个老弱牧民推搡下丝毫不动,倒也不是什么高深境界,应飞扬一时心疑多看了和尚几眼,却依旧掂量不出这和尚是什么境界,心中已是跃跃欲试,想要亲自出手试试。
却见一个牧民用力过猛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倒落在地,结果一个倒地,其余也跟着前倾,竟是如滚地葫芦一般摔倒一片。
和尚大笑道:“佛爷说了吧,推得动佛爷我,你们就可以移昆仑了!这下服了吧!看你们今日谁能让佛爷起身!”
“服了,服了,圣僧在上,是我们有眼无珠,亵渎圣僧,还请圣僧莫怪,莫怪!我们给圣僧磕头了!”
一个牧民顺势跪倒,其他牧民也随之叩拜,连不懂事的孩子也被硬按下头,一个个面上混合着惊恐,畏惧,虔诚,崇拜等诸多表情,向和尚叩头不止。
“阿弥陀佛的!佛爷不想让你们拜个破蒲团,你们倒好,改拜佛爷了?”和尚面上得意笑容消失,大手苦恼的在光秃秃的头皮上搓着几圈。
和尚被拜得坐立难安。起身欲逃,忽然又警觉坐稳道:“不对,险些中了你们的计,佛爷说了不起来,你们推不动佛爷,就想骗佛爷起身。这下麻烦了,佛爷起身你们拜蒲团,佛爷不起身你们又拜佛爷我,这叫佛爷如何是好!”
应飞扬三人见着和尚颇为有趣,而姬瑶月听应飞扬讲完前因后果后,也是不由一笑,她觉得这和尚来历非凡,同样有心考教他一番,试出深浅,于是道:“大和尚这有何难?我可以让你起身,又让他们不用拜玄奘大师的蒲团。”
“漂亮的女娃娃点子倒是多,快告诉佛爷该怎么做?”大和尚连忙问道。
姬瑶月露出作弄人般的笑容道:“这不简单吗?”
却见姬瑶月盈盈玉手一摆,手中一个火折子飞出,明亮火花随即飞到蒲团之上,瞬间,浓烟冒起,玄奘大师所留的蒲团燃起了熊熊火焰,连带和尚的衣襟下摆都被烧着。
和尚连忙慌里慌张的拍打着火焰,却听姬瑶玉道:“这下不就成了,我不光逼得和尚你起身,还让他们再无蒲团可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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