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牵连更多人的性命,既然救不得你,我……只能选择救更多人……”
“牺牲我,牺牲我去就其他人么?哈哈哈,我不要!我在鬼界救了那些人,可自诩正道的家伙又是怎么回馈我的?他们还是要杀我,要杀我!你救不了我?好,那我便去找帝凌天,让他将天人五衰功全数传给我!到时候,到时候,让想牺牲我的人都去死……”应飞扬状如疯魔,挣扎着想起身,但手足无力,任他如何扭动,却也只摔了满脸尘。
看着足下的如癫似狂的应飞扬,谢康乐竟生一丝怜悯,好像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了八年前在九幽鬼渊前嘶声狂笑的慕紫轩,一时百感交集。
清苦背过身子,肩膀克制不住的颤抖道:“天命,这一次是师尊对不起你,如有来生,莫再做我徒弟……谢师兄,你将人带走吧,三日之后,当着正道众人的面,将他……杀了吧。”
“这……就是你当年没做出来的选择吗?”谢康乐叹了一声,将癫狂的应飞扬点晕,心中却不知怎得觉得侥幸,甚至有一种心安之感,杀一个未知的威胁,救可能受到威胁的众生,原来顾剑声也会和自己做下一样的决定,那是否意味着自己当年参与逼杀慕紫轩,其实也并无过错……
谢康乐又想起来,道:“但是,那些联名之人怀疑你是帝凌天,美名请你出山,实则要你亲手杀了应飞扬,以证清白。”
“呵呵呵!帝凌天,我很像帝凌天么?”清苦冷冷笑了,面上亦不复沉稳,“我已将徒弟教给他们处置,他们还嫌不够么,好,很好!那我便破一次誓言,再入宗门一遭,他们若杀了天命后还有意见,凌霄剑宗,我‘闭关’的悟剑窟,顾剑声恭候!”
谢康乐亦是犯难,“可你现在功力被锁,恐有危险……”
这实在是一个两难抉择,如今江湖上沸沸扬扬,将传帝凌天便是顾剑声,顾剑声若不露面,本就因应飞扬的祸事落人口实的凌霄剑宗将更受针对,而这传言也会不受扼制的继续发酵,最终使顾剑声受万人针对。
可顾剑声早年浪迹江湖,树敌不少,若是他露面,怕又被过往敌人看出虚实,一旦他功力被锁的消息传出,寻仇之人势必络绎而来,那时顾剑声必然难以自保。
“可惜师尊外出闭死关,不知去了何处?不然就算拼着惊扰他老人家,也要请他出关,解你七魂剑封!”
清苦冷声道:“不必了!你真以为七魂剑封奈何得了我?”
“你破了七魂剑封?”谢康乐忽然想到,方才应飞扬正是被剑气击出,同时被制住了经脉,能制住本事不差的应飞扬,顾剑声只是有功力在身,但随即惊呼道:“那师尊岂不是魂魄散了?”七魂剑封是施展着化魂力为剑,以七魂封禁对方真气,这种封印极为牢固,但代价也是极为残酷,一旦被封者能可强行破封,那封印者的七魂也将就此消散。
他与商影等人其实都认为,纵然前任掌门玄宁亦是顶尖高手,但凭他的七魂剑封,恐怕还真封不住顾剑声,甚至封不住才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察觉清苦有修为在身,他并不是很惊讶,反而是先担忧起了玄宁真人,在他们看来,真正封住顾剑声的,实则是玄宁掌门的性命。若顾剑声破开封印,则他恩师便将魂飞魄散,这才是他迟迟不肯破封的真正原因。
清苦却摇摇头,“算不上破封,但琢磨了这么些年总是有些收获,我能运用一部分真气了。”
谢康乐点头,很简单的就接受了他的说辞,“原来如此……不破剑封却能使用真气,换做旁人我肯定不信,不过是你,我总觉得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也并非轻易,我能运用的真气总是时盈时竭,往复变化,三日后,那些派门约定在午时集聚凌霄剑宗,而午时恰是一个衰竭期,那时我能运用的功力怕不足半成,所以午时要拖住他们,不可让他们来‘悟剑窟’,否则我怕欺瞒不住众人目光……那个时候,便让他们在大殿前……处置应天命吧!”
清苦说罢,狠狠甩了衣袖,愤声道,“我收了两个徒弟,本以为死的如今没有死,而活着的那个又要被逼死?好,这笔账我顾剑声记下了!若这幕后有人策划,我一定将他揪出!”
谢康乐一惊,“你说有人策划?这是什么意思??”
顾剑声靠在门框上,神色疲惫回忆道:“我当年因服了‘亢龙散’,所以误杀宁悠悠,造成我与轩儿决裂,本来都以为是轩儿对我下的药,结果阴差阳错下自食恶果……但是,轩儿给我来信了。”
“来信?”
顾剑声点头道:“没错,今天信送到了我手中,他说当年之事并非他所为,而在这次六道攻来之际,让他发现一些端倪,邀我过去一同参详,虽然时隔八年之久,但或许,能将当年的阴谋者查出。待此事了却,我便走一遭司天台!”
“不是他?”谢康乐一惊,随即摇头道:“一面之词,他对你,对凌霄剑宗都怀恨在心,只怕他邀你过去是另有图谋!”
清苦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应飞扬,苍老的笑着,“呵呵,我有的已经不多,马上还会再失去,还能再图谋我什么?这一遭,必然要去的!”
谢康乐欲再劝,清苦却已道:“谢师兄,我意已绝,你不用再说,还是先将天命带走吧,顺便我的事也请你转告掌门和众长老,让他们做好安排。”
清苦语调渐转森冷,寒彻双眸映照着一地清冷月辉道:“是因为我太久没露面所以被人遗忘了,还是凌霄剑宗这次损失惨重便让外人觉得有机可乘了,凌霄剑宗何时轮得到那些派门侵门踏户了!这次,就让他们知晓惹怒剑冠顾剑声的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