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的心中就别提多高兴了。
可现在呢,那个让他赶到一场骄傲的弟子,出事儿了。
因为过多的压力,因为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念头,他将自己生生熬死在了擂台上。
沧岐道君活了那么大,哪怕没在现场,只是隔着屏幕看,他也知道,镜子里的人,出事儿了。
司马珍那孩子,怕是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甚至没有等到自己的一句赞赏。
没有等到同门的欢呼。
就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想到,那个孩子临死之前,还在问比赛情况,沧岐就觉得心口如针扎一般疼痛。
他最欣赏,最期待的弟子,就那么去了。
他这个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的徒弟,司马珍,天赋那么好,那么年轻,却早早地走了,他这把老骨头,却还在这个世间,眷恋着红尘,迟迟不肯离去。
呵,天道何等不公,该收走的人,还让他好好地活着。
那些没有做恶事,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做事情的人,却一个个离开了这个世界。
荀不履是那样,他的司马珍也是那样。
这一刻,沧岐有些心灰意冷。
……
合欢殿。
沉默,无声地蔓延。
此时,大殿内的巨大的召唤镜,因为对面切断了画面,已经重新成为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
但是大殿里,除了沧岐道君,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谁也不想说话。
谁也不愿意说话。
他们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以及悬浮台上,那个叫司马珍的孩子,临死前,还在询问自己是否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他本来不用那么拼的。
他不是上弦门的弟子,他的本命法宝,也不是那架古筝。
可他还是死了,为了胜利熬干了自己最后一滴血。
最可笑的是,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他还是没有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他的对手,那个叫巫席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隔着召唤镜,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最后一击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嚣张和冷漠。
那不是针对对手本人,而是针对司马珍在对战中那一系列的措施。
无用的,根本不值得在意的。
司马珍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在对手眼中,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值一提。
他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根本不会挂在心上。
好一个嚣张的半妖修。
可惜了司马珍。
那样的孩子,本有更加光明的未来,他不应该死在那样的地方。
合欢殿内,道君们恍惚了,他们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他们在这大殿之上,面红耳赤地争夺司马珍。
清晰的记忆,一如昨日。
沉溺在各自情绪中的道君们,并没有察觉到掌门王座上,愈发冷淡地南寥寥。
他想得,不是死在擂台上的司马珍,而是刚才,沧岐的弟子,在大殿之外嚷嚷地那番话。
【“……老子结丹的时候,南寥寥还在玩泥巴呢!”】
呵呵。
很嚣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