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哭泣。
他只是自责自己的失职,竟然没有发现弟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进行这一场比赛。
他应该及时发现,然后制止这个孩子的行为。
因为他的失察,合欢派失去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弟子。
除了段嫣这样的特殊情况,凡是修到金丹期,莫不是经历了百年光阴。
没有一个金丹修士,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哭泣。
因为他们哭不出来。
他们的世界,再悲哀,也不会哭泣。
段嫣他们也只是难过而已。
他们完全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白天还和他们有说有笑,说要拿个魁首,为合欢派争光的司马珍,比了一场赛,就失去了性命。
他们很想宣泄,却不知道找谁发泄。
怪巫席吗?
巫席也只是与司马珍竞争魁首之位的选手,他不见得知道,司马珍会死。
他不过是,技高一筹。
可技高一筹,算得上什么罪过呢。
可,还是很想迁怒于他。
因为,他们找不到发泄的人,发泄的事情。
似乎只有将所有的恨,推到巫席的身上,他们的心才会得到安宁。
“都是那个巫席,卑鄙!”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愚弄师兄!”
“珍师弟死得太冤枉了!”
……
合欢派弟子非常难过,他们很想冲到巫席面前,将这个人打一顿。
甚至有弟子,已经打算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我知道巫席住哪家客栈,他是金丹后期,和司马珍师兄修为相仿,我们几个都是金丹后器,我不信他那么厉害,我们几个四面夹击,他还能逃走!”
“弄死他,让他给司马师弟陪葬!”
与司马珍交好的几个金丹修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与司马珍认识了将近三百年,司马珍死得这样冤枉,他们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巫席宰了。
给司马珍陪葬。
不能让他痛快地死,要让他悲痛的,受折磨的慢慢死去!
就在几个金但弟子,讨论着如何弄死巫席的时候。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们谁也不许去!”
司马文未和百鸟归一,冷淡地看着打算去找巫席麻烦的几个师侄。
目光冷淡,透着一股疏离。
“师叔,为什么!?”
四个已经决定围堵巫席的弟子,齐刷刷地站起来,不甘心地看着他们的师叔,不明白为什么嫉恶如仇的司马师叔,会偏袒一个外人。
“师叔,若不是那个巫席,司马师弟根本不会死!”
说话的同是沧岐道君门下的弟子,他和司马珍关系最好。
司马珍去世后,他最难过,也最想为司马珍报仇。
“赛场如战场,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死也怪不得别人,你们这样,莫非是要司马珍死也不舒坦?!”
司马文未冷淡地说道。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几个师侄,好似他们只是一群臭虫。
“司马师叔,司马珍虽然和您非亲非故,但你们毕竟同姓司马,你为何要阻拦我们为他报仇?!”
弟子们不甘心地说道。
“呵呵,若非你们那么没用,司马珍何至于那么拼命,若我们合欢派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魁首,或你们争点气,司马珍何至于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