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摇摇头,“很奇怪的是,那画里的人好像并没有伤害张天华的意思,除了迷惑他之外,张天华的身体病愈大碍,总之,你明日同我一道去看看便是。”
苏幕遮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忙跟狐卿道了谢。这两天,还多亏有狐卿帮忙,让他省了很多事。
狐卿吃完点心,使了个净化术弄干净手上的点心屑。他拍了拍手,对苏幕遮道:“今天中午我想吃宫保鸡丁,糖醋鱼和里脊,嗯,西红柿炒鸡蛋也可以来一份。”
苏幕遮倒茶的手一顿,非常无语地看着他,“我好像并没留你在这里吃饭吧。”
狐卿控诉地看着他,“我给你帮了这么多忙了,在你家吃一顿饭都不行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果然熟悉了之后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么?”
狐尊殿下您真是够了……
看着他一脸“我就是挟恩求报”的表情,苏幕遮嘴角很抽搐。“好吧,我去做饭。”
第二天早上,狐卿就开车来接苏幕遮了,陆云见状,非要跟着一起去。而苏幕遮又是个宠徒弟无度的货,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就这样,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由于张天华被陶丽芬“扫地出门”了,所以他现在回到了张家住。有张家老爷子看着他,再加上也没人动他那副宝贝画了。所以他这段时间还算安分,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因为知道狐卿要来,所以张老爷子老早就带着人在外面等他们了。狐卿将车开到了张家门口,然后将钥匙给了佣人,自有人帮他停车。而张老爷子则上来跟狐卿寒暄,兴致十分之高。
他以为狐卿是来跟他谈生意上合作的事情,心中实在高兴得很,连带着这两天因为那个不成器的孽子给他带来的郁闷都一扫而空了。
不知道张老爷子若是知道狐卿过来拜访的真是目的只是为了看热闹的,心中会做何感想。
所以说,无知是福啊╮( ̄▽ ̄)╭。
对狐卿带来的两个年轻的孩子,张老爷子便是有些好奇,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胡氏总裁还有什么弟弟妹妹之类的。
狐卿大喇喇地介绍到:“张先生,这是我的表弟表妹,苏幕遮和陆云。小孩子好奇心大,听说我要来,非要跟着我一起。还请张先生别介意。”
张老爷子忙表示欢迎他们的到来。
苏幕遮和陆云跟张老爷子问了好。而张老爷子也在暗暗观察他们,见这两个孩子皆是目光清亮,谈吐有礼,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不由在心中称赞。又想起自己家那个不孝子,不由地十分心塞。马上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干出那样的糊涂事,让他的脸都丢进了。
几人寒暄了一阵后,张老爷子就请他们进屋去了。
落坐之后,很快就有人端来了茶点。苏幕遮听到张老爷子悄悄问家里的保姆张天华在哪里,保姆回答说还在楼上。张老爷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无奈,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他叹了一口气,让保姆给张天华送些吃的去,别让他饿着了。
苏幕遮又想起狐卿所说,张老爷子的妻子去世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但为了不让张天华受委屈,他一直没有再娶,他对于张天华是真心疼爱的。苏幕遮有些不忍,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张天华从那业障之中解救出来不可。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老爷子绝口不提张天华的事情,狐卿也不问——虽然张天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开始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苏幕遮和陆云对于这些听不懂,师徒俩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东西。苏幕遮端起放在面前的茶杯,正想喝口茶。待凑到面前的时候,却发现水中倒映着一张女人的脸,巧笑嫣然。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再看一眼,便见茶水中的那张脸消失不见了。
他对陆云使了个颜色,陆云了然,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张家,果然藏着什么东西。
而此时,狐卿也停止了交谈,因为他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
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张老爷子还奇怪地问他,“胡先生,怎么了?”
下一秒,一声刺耳的尖叫给了他回答。
那尖叫声明显是从楼上传来的,还是一个女人的尖叫。
张老爷子的神色陡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焦急地往楼上张望着。狐卿假惺惺地问道:“张先生,这是怎么了?”
张老爷子明明已经脸色铁青了,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可能是保姆粗手粗脚地把什么东西打坏了吧,这个保姆是个新人,让胡先生你们见笑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很快就打了他的,那“粗手粗脚”的保姆从楼上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惊慌失措得对张老爷子喊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先生,看看……他,他……”
她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在那结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
陆云眼尖地看到她的手上袖子上都有血迹,便拉了拉苏幕遮的袖子,让他去看。苏幕遮点点头,表情凝重了三分。
狐卿也眯起了眼睛。
张老爷子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地问题了,对着保姆大吼道:“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保姆差点被吓哭了。哆嗦着道:“老爷你亲自上去看看吧!”
张老爷子又生气又担心,急着就往楼上走,结果一脚踩空,差点摔跤。苏幕遮连忙上去扶住他,道了一声,“张叔叔,您小心。”
张老爷子感激地拍了拍他的手,苏幕遮见他情绪十分激动,干脆扶着他往楼上走。
等到了张天华的门口,所有人都问道了一种浓重地血腥味。
张老爷子冲了进去,差点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差点昏过去。
只见昏暗的室内(张天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张天华正坐在桌子边,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在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手腕上化,手腕那一块的皮肤早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皮肉翻起,看起来好不瘆人。
更为诡异的是,他好似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一般,手上动作不停。还将涌出来的血液往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里滴,那容量不小的容器里几乎被他的血液盛了一半。而张天华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白的跟鬼一样,嘴里还念念有词。
任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觉得张天华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中邪了。
张老爷子花了极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晕过去。他走上前去,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张天华的脸上,“孽畜啊,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你究竟都干了什么事情!”
张天华被扇得滚在了地上,眼睛不看他的父亲,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墙上的那副画,嘴唇不断地开合。
苏幕遮忙蹲下身来,掏出随身所带的伤药,撒在了张天华手腕的伤口上,为他止了血。他听到张天华口中在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我把我的血给她,她就能复活了”——想来这就是张天华自/残的的原因,他已经被迷惑地完全没了神智。苏幕遮在张老爷子没看到的时候,悄悄伸手绕到他的脖子后面,在某个穴道上一掐,张天华终于晕了过去,不再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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