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粉末顷刻间就无声无息地融入在了空气中,向银眼怪人的方向飘散过去。两个紫衣人双手环胸,得意洋洋地等待着这人被毒死,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站在他们对面的银眼怪人却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还换了一个站立姿势。
“怎么,怎么可能?!”投毒的紫衣人当即变了脸色。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人,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甚至还能好好的站着。也不怪他会这样失态,毕竟能在他毒下坚持到现在的人,这还是头一个。
另一个紫衣人拍了拍伙伴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他阴冷地注视着银眼怪人,猝然地从指尖出两根毒针,直奔怪人的心口而去。
这种针极细极短,轻易地就能破开人的皮肤,并且极难再将其取出来。针头上淬了剧毒,杀人只在转瞬之间。
银眼怪人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的动作,面对两根毒针激射而来根本不躲避,他只是微微抬手,让那两根针扎进了他的手背中。
放针的紫衣人还来不及露出得意的神色,就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跟他的同伴几乎一个表情。他看到了自己此生最难以相信的一幕——只见那银眼怪人摊开手掌,控制着手上的肌肉跟神经,有规律地移动挤压,最终硬是将那两根针从皮肉之中推挤了出来,落在地上。银针明晃晃地散发着光芒,似是在嘲笑两个紫衣人的自不量力。
针上的剧毒甚至没能给银眼怪人带来一丁点儿的伤害,他脸色如常,并无毒发时的症状。
紫衣人看着眼前这堪称荒诞的一幕,震惊之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着银眼怪人,终于发现了违和之处——当银针刺破面前这人皮肤之时,他的伤口中没有流一滴血出来。而银针被他从皮肉之中逼迫出去后,针身上依旧干干净净,银亮如新,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这是不是可以表明,这个恶魔的身体里根本没有血液,或是血液根本不流动?!
这个世界上现在的毒素都是通过血液的流动来引发毒性,还没有出现比较高端的神经毒素。紫衣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心下恻然——没有血液或者血液不流动,这还是人吗?
他终于告知到了危险的存在,拉着同伴连连退后了几丈远,就要逃离这个地方。他们俩虽然是用毒高手,在毒术上天赋异禀,但是本身的防御能力以及战斗力都只能算是中等,一旦被眼前这人近身,恐怕他们也难以招架。他们不能大意,等回去之后,再找其他人来杀掉这个恶魔。
两个紫衣人转身就跑,不知道背后的银眼怪人已经彻底被他们激发出了战斗本能。
——人类,该我出手了!
下一秒,银眼怪人的身体就消失在在了密林之中。两个紫衣人只听到背后一阵轻响,两人只看见地面上有影子一扇。他们马上停下脚步,背靠着背,戒备地看着四周,寻找着那一切那人可能偷袭的方向。可是防来防去,两个人却都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他们的头顶上方。
树枝微微晃动,发出簌簌声响。其中一个紫衣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视线正对上一只苍白的手,那只手形状完美,手指修长,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但是紫衣人却从这看似并没有多大的力量的手中,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他心中警铃大作,拔腿要逃,速度却根本比不上那只手。紫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触感冰凉。然后耳边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
这声音本该是很轻微的,听在这个人耳中却不啻于惊天炸雷,因为这正是他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紫衣人生命的最后一刻,映在他眼眸之中的,是一张诡异的微笑着的脸,然后他就倒在地上,永远地失去了意识。
另外一个紫衣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居然被杀,当即便怒不可遏。他不再逃跑,周身萦绕的紫色毒雾因为气息的改变而向周围波动开来,所笼罩的地方皆是叶萎花烂,土地焦黑,大大小小的动物都四散而逃,逃跑不及的,顷刻之间就化成了一块烂肉。
银眼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毒素附着在自己的皮肤之上,化成紫黑色的颗粒。他用手指捻了一点儿,放在口中尝了尝——没什么味道。
对于这种寡味的东西,银眼怪人向来没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