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我天魔界,你等修士肯定是不能够占据的,敕封给谁,显然都没有关系,想必,太子殿下不会拒绝吧!”
天魔界圣河,杜玄自然清楚。作为水道储君,天下重要的河川分布,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记着呢。
这圣河,是魔族自己的称呼,诸天万界的修士,将之成为万魔河,又名万恶之源。它是分割天魔界与诸天万界之时,鸿钧道祖造化而出,糅合了魔族所有的本源,混为一体,作为源泉。
它可以主动的吸取世间罪恶,凝聚魔族元胎,除了最开始的魔族之外,后来魔族之中,有差不多一半之人都是从河中元胎诞生出来。不仅如此,魔族修士进入圣河,自然便能治疗伤势,而诸天万界之人,只要沾染上一点儿,便会从里到外,蜕变成魔族,没有例外。
正因为此,世间流传着圣河不枯,天魔不灭的传说。后来,血河老祖从中学到了精髓,却是自开血河大世界,也号称血海不枯,修罗不灭。但是,很明显,他的手段和鸿钧道祖还是差的远了。所以,洞阴大帝打上门去之后,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缠,有了个差不多的条件,便行归降。
圣河重要不重要,重要,但是,就目前而言,他还真没有办法去自行开辟统治。毕竟,那是域外,洞阴大帝横扫水道万敌,都没有这么做过,显然是有着忌讳,他哪里敢有这个心思?毕竟,现在的他,距离洞阴大帝的成就还远着呢!
这些年来,圣河一直在波旬部的治下,按照一定的规程,让整个天魔族使用。洞阴大帝倒是曾经想要将圣河敕封给波旬,让他在名义上也成为水元宫的一份子,与黄泉大神并列,为三宫主。但是,波旬心高气傲,不愿居于洞阴大帝之下,却是拒绝了。
其实,以波旬的性格,如果不是实在打不过洞阴大帝,恐怕直接就打上水元宫,彰显自家威仪了。
现在,胥务这么一个波旬部将,居然想要染指圣河,这本身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要知道,天魔族的斗争,可远比诸天万界要激烈的多。天魔界大能之流一直多不起来,除了诸天万界的压制之外,他们自家人的争斗,要占到一大半儿。
杜玄没探清胥务天魔王的底儿,自然不会答应,他淡淡一笑,“道,这的确是不难,不过,这里面代表的意义可太重大了。如果胥务道友没办法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的话,那我可不放心将他交给你!”
“这个,我倒是敢说,就怕你不敢听?”胥务天魔王见此,却是故作神秘道。
“我有什么不敢听的,尽管道来!”杜玄知道他这里面必有文章,却是也不在乎。毕竟,他的身份,就是圣人的消息,也能打听一二,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我家君上要证道了!”哪怕是有着无数空间扭曲,这一刻,胥务天魔王也不敢直接开口,而是通过秘法传音,传给了杜玄。
一听这话,杜玄就知道不好,“你这是故意在害我?”
就这瞬间,杜玄已经着道。要知道,诸天万界一直在把天魔界当做是磨砺自身的一把刀子。可是,这刀子如果太利,就会反噬其主。所以,一直以来诸天万界的大能们都刻意打压着天魔界,让他无法诞生圣人。任何有苗头的存在,都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打击,从而彻底消亡。
圣人们需要圣人,但不需要魔道圣人,那样的话,世界就会彻底两分,他们的权柄就会直接削减一半,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波旬成为天魔界之主后,除了巩固自家的地位之外,甚少行动,行劫之事儿,更是一次也未做过,彻底放手,交给了手下部将。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向诸天万界的圣人、大能们表明态度,自家无意更进一步。也正是因为此,他暗中在诸天万界传道,让波旬一脉壮大之事儿,圣人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理会。波旬部壮大到现在,不得不说,波旬居功至伟。
可没想到,这位做了最长时间天魔界之主的存在,也在暗地里谋求更进一步。不过想想也知道,都到得这最后一步了,不尝试着迈出去,是人都感到遗憾。
现在的杜玄,可谓是处于两难境地。要么,他直接揭发出去,让圣人们出面行动,打杀波旬。可是,万一这个消息是假的,那他这份儿行为就会在圣人面前彻底是丢份儿,恐怕就是女娲娘娘,也未必会继续投资他了。他今生今世,修行也就止步于此了。
可要是不揭发,万一是真的,被人给捅出去,他一样讨不了好。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事情是真的,他没有捅出去,却是被“某些人”暗中告密,说他知道,想捅出去。那样的话,他肯定会遭到波旬疯狂的打击。
这种压力,他还真扛不住!
这一刻,胥务天魔王却是老神在在,笑着道,“我就说了,你不敢听,你非不听,结果呢?教训啊!”
“什么教训不教训,我就不相信,你敢与我同归于尽!魔族的自私,我可太清楚了!”杜玄冷冷的回道。
“是,当然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合作嘛!”胥务天魔王也不辩解,直接点头,满面笑容,他的神情,非常笃定,“我想现在,将圣河敕封给我,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彻底两清吗?”杜玄没有当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道。
“当然!”胥务天魔王即时间道,“我并不贪心,我的信誉,相信也是有保证的!”
“既然如此,那就便宜你一回!”杜玄满是不情愿的点头,把手一挥,一道圣旨出现,开始书写敕封诏书。
“对了,你的真名是什么?”杜玄笔走龙蛇,书写很快,到得敕封人姓名之时,他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祝……”胥务天魔王随口回答,但刚吐出一个字,便行回神,一声冷笑,“太子殿下写我名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