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字,是说颜真卿,但其实也是说聂老爷子,张天元是知道的,聂老爷子这一辈子基本上都是在军旅之中度过的,真正是文武双全,刚正威武,令人钦佩。
这个八个字用的是行楷,在后面则改行草写下了“天元玉皇”以及这些字的雕刻时间。
光看这书法,库尔班就忍不住拍手叫好了:“小张,我原以为你玉雕功夫出众,已经是难得了,怎么也没想到,你的书法竟能写出颜公的神髓来,实在难得,难得啊!”
“这写得很好吗?”聂震有些糊涂。他是不怎么懂书法的。
“何止是好啊,就算是颜公再世。怕也就是这种水平了!米芾当初说过‘颇真卿如项羽挂甲,樊啥排突,硬弩欲张,铁往将立,昂然有不可犯之色。’颐之楷书颇具阳刚之气,既有恤个人的才情典斌,又代表盛店气象,正如范文湘所说:‘初唐的欧、虞、褚、薛。只是二王书体的继承人,盛唐的颜真卿,才是唐朝新书体的创造者。小张的这书法,是将颜公那超凡脱俗的功底全部跃然纸上了!”库尔班虽不专于书法,但毕竟玉雕也涉及一些书法,所以他对这些比较有名的书法家还是很了解的。
“库尔班老爷,你如此夸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这模仿得再好,终究也只是模仿而已,没有自己的东西啊!就像您话中所说的初唐的四位书法大家,终究敌不过颜公!”张天元感慨道。
“不,不不不,时代不一样了。在我看来,如今的书法,缺失的太多,与其自己创造,还不如让古人的经典再度临世。二王也好,颜公也罢。如今有几个书法家敢说能达到他们的程度的?”库尔班摇头道。
张天元笑了笑,也不好再反驳了,其实正如库尔班所说,如今的书法水平,真得是比起过去差太远了,所谓的书法大家,是决然没办法与这些古人相比的,如果真能将古人的书法还原,让现代人欣赏到那种美,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他放下笔,然后拿过了雕刻的工具,开始在底座上将自己写的字雕了上去。
他之前写字,那运笔如飞也就罢了,如今雕刻,居然也是蛇走龙行,简直畅快,八个楷书,加上署名和时间,他所用的时间竟然只有二十分钟而已。
用清水洗过底座,那蓝色映衬下的浮雕书法,看起来当真十分惹眼。
“小张啊,我要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了,这个雕刻,加上你这书法的话,卖个一千五百万,那都是绝对没问题的,只要是识货的人,绝对愿意出高价的,比如我!”
“这可不行啊库尔班老爷,这是张兄弟给我家老爷子准备的寿诞礼物,不能给您啊。”聂震急忙护住了那玉雕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看把你吓得。”库尔班笑道:“聂老爷子才配得上这样的东西啊,我这糟老头,用这样的摆件,未免太过招摇了。”
听到这话,聂震才松了口气。
底座和七彩玉龙拼接完成之后,库尔班用专门放置玉器的箱子给装好了,这可以避免因为碰撞而摔坏。
“库尔班老爷,我们明天就要启程返京了,这段时间真得要多谢你了啊,要不是你的帮忙和照顾,我们也不会在这边有那么大的收获。”聂震在那里倒腾玉器,张天元则伸出手和库尔班拥抱了一下说道。
“还说这种话做什么,咱们不是朋友了吗?如果你真得想要感谢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那等我七十大寿的时候,也给我做一件玉器摆件吧,材料我提供,我就要你亲手来雕,怎么样?”库尔班笑着说道。
“这算什么事情啊,包在晚辈身上了,不过库尔班老爷您七十大寿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还早,不着急。”库尔班笑道。
“好,到时候您通知我,我随叫随到。”张天元说道。
“要不要再回去之前到山上看一看啊,那矿现在可是非常红火啊。”库尔班笑着问道。
“还是算了吧,这一来一去又得耽搁好些天,我去看看几个朋友也就是了,今天就不折腾了,不然到了明天就该累得半死不活了。”张天元急忙摇头道。
虽然说进山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体验,可是进一次山那就是受一次罪啊,张天元真是有点怕了,这些日子,他脚上、手上可是没少遭罪,要不是有地气可以随时修复,他现在估计满身都是那种磨破的水泡和伤痕了。
“也好,你们今天就去跟朋友们告个别吧,我就不打搅了。”库尔班说完话就出去了。
聂震将那玉雕放好了之后,也说要出去拜会一下几个朋友,顺便道个别。
张天元知道,他应该是去给当地的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打招呼的,毕竟这一走,难保这边不会发生一些事情,有人照应着,那总归是好的。